了,一滴眼泪都没见着,康熙还得伺候儿子喝水。
胤礽捧着个水杯吨吨吨,康熙揉了揉胤礽的脑门道:“给你念书还说朕是坏阿玛?嗯?”
胤礽喝完水后用康熙的袖子擦了擦嘴,被康熙嫌弃地推开:“我想起大哥的话,不小心重复了大哥的话。”
对不起大哥,请你背锅。反正这话你的确说过。
康熙哭笑不得:“他就这么不爱读书?”
胤礽老气横秋道:“是教书师傅教得太差。我们又不考科举,只需要知道经史子集中故事代表的含义即可,背那些书有什么意义?再说了,那些经史子集里的注解都是后人撰写的,怎么能保证它们的正确性?还不如我自己思考,别人编得我也编得。”
康熙屈指敲了一下胤礽的脑门:“多了解些先贤的思想,只会有好处。要说理解,你们这种年龄能理解些什么?只能先背诵。”
胤礽撇嘴。清宫中的皇子六岁出阁读书,他不会也惨遭大阿哥那种读一百遍抄一百遍背一百遍的痛苦吧?
不行,自己一定得在出阁读书前想出自救的办法。
胤礽眼珠子溜溜转,一看就在打什么坏主意。康熙很期待胤礽又会在什么地方使坏。
坤宁宫的那位老是不死,拖得康熙脾气都上来了。只有玩儿子的时候,能让他心情稍稍好一些。
坤宁宫中。
钮钴禄皇后在得知自己病重时康熙居然大封后宫,又惊又惧差点就不行了,被已经被封为温嫔的妹妹劝了回来。
钮钴禄皇后是被家族重点培养的嫡长女,一门心思为了家族,性子也是掐尖要强,颇为凌厉。
温嫔作为次女,处于兄弟姐妹年龄的夹缝中,在钮钴禄皇后没出事之前,她是家里的隐形人,性子被养得很是温婉大度,和钮钴禄皇后是两个极端。
温嫔劝说道:“姐姐,只要你活着,你就是皇后。未来谁当了皇帝都得尊你为太后。现在的委屈算什么?只要扛下去了,皇帝气消了,我们再在宫里低调一些,日子总能熬过去。”
钮钴禄皇后垂泪:“熬过去又如何?我得罪了皇帝和太子,家里怕是也盼着我去死,给你腾位子。”
温嫔听着这诛心的话,也眉头都没抬一下。
她知道自己姐姐是个什么性子,早就习惯了。再说了,钮钴禄家族的确盼着姐姐去死,这是实话。
“姐姐,你现在当的皇后,是我们钮钴禄家族最后也是唯一一次可以沾染后位的机会。你若去了,后宫不可能再出钮钴禄的皇后。”温嫔淡然道,“这和我将来是否能受宠无关。皇帝英明,断不可能让一个后宫出现两个姓氏相同的皇后。若你想指望钮钴禄家的女人生下一个取代太子的皇子,来夺得那太后之位……”
温嫔顿了顿,面带讥讽道:“宫中女人众多,皇帝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了三个健康的皇子,恕妹妹没信心也没能耐在这前虎后狼夺得魁首。”
钮钴禄皇后哭声一顿。
半晌,她才声音沙哑道:“真没办法了吗?”
温嫔平静道:“嗯。没办法。”
钮钴禄皇后叹气:“那我得撑着,必须撑着。”
温嫔起身:“那我去看着他们熬药。姐姐先休息会儿。”
温嫔埋怨过自己已经相好了人家,却还是被家人送进宫的事。但埋怨了之后,日子还得过下去。
无论是舍不得姐姐被逼死,还是为了让自己在后宫中好过些,她都得想方设法把姐姐救回来。
只要姐姐想开了,病要养回来应该不难。
应该。
温嫔看着冒泡的药汁,眼底古井无波。
伺候完皇后喝药睡下后,温嫔拒绝了小轿子,带着一位宫女一位太监独自走回长春宫。
她每日只能在这个时候能透透气。
走出坤宁宫时,温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宫墙很高,天空都被框成四四方方,好像是被割裂了一样。
温嫔看着云朵飞进了四方天,就像是纸上的画。
但云朵能随风飞出画纸,她却已经是画上的人儿了。
“温嫔主子,小心脚下。”大宫女道。
温嫔收回视线,眼神恢复古井无波,一步一步规规矩矩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大哥小心!前面有人!”
“啊,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