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皇后殿下,后者是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被陛下与皇后殿下救了。
眼见一屋子的人都跪了,张知县才如梦初醒,不得不接受事实。
他双腿一软,趴伏在地,战战兢兢地叩首,连声音都在发抖:“下官……不是,臣,臣有眼无珠,未能认出陛下与皇后殿下,陛下恕罪。”
天哪,他都做了什么?
他说自己是陛下的爹,还要治陛下和皇后殿下的死罪……
张知县想了千百条路,想不出自己还能有哪条活路。
曲陵知府巴不得张知县赶紧死,免得被查出他们之间的勾当,落井下石道:“你还有脸让陛下恕罪?你冒犯陛下和皇后殿下,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并非罪无可恕。”陆雪朝缓声道。
“陛下与本宫未自证身份,要罚冒充君王之人,不过是秉公执法,本非罪过。”他声音柔和。
张知县眼里出现希冀:“皇后殿下仁慈……”
“不过,”陆雪朝话锋一转,语气微冷,“身为百姓父官,渎货无厌,草菅人命,尸位素餐,偏听偏信,如此——”
“就罪该万死了。”
曲陵知府打了个寒颤。
皇后殿下这话,看似是对张知县说的,又好像是对他说的。
谢重锦终于开口:“把衙门先前的案件卷宗都呈上来。”
光是今日这案子,就能看出秋凌镇知县有多不靠谱,之前也不知造成多少冤假错案。
师爷胆战心惊,那些案情与判罚若被陛下看了,他也跑不了。
张知县对断案一窍不通,常询问这个狗头军师如何审判。这军师却不按照长黎律法来,谁给他好处,他就帮谁,颠倒黑白自有一手。
“陛,陛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陈年旧案……”师爷硬着头皮开口,“您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不当为这些小事烦忧……”
谢重锦冷眼睨他:“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
“民间疾苦若为小,天下万般何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