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两语能轻易博得旁人好感的人。
游戏害人不浅。
陆雪朝道:“你上车来。”
“啊?”林蝉枝一愣。
上,上哪儿?
和陛下皇后殿下共乘一辆马车?
这他哪敢。
林蝉枝连连摇头:“草民站着说话就好了。草民刚从地里出来,鞋上还沾着泥,会弄脏殿下的马车。”
皇后殿下看着太干净了,陛下和殿下都是金尊玉贵的人,他一身尘土,总感觉不能玷污了二位。
陆雪朝道:“我们不事农桑,若无你一路讲解,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林蝉枝懂了,这是来考察业绩。
林蝉枝紧张道:“那请陛下皇后殿下稍等一下,草民去屋里换双新鞋。”
林蝉枝用最快速度换了新鞋子,连衣服也换了件新的。
踏上马车的时候,由于紧张过度,还险些摔了一跤。
林蝉枝闹了个红脸,等进了马车内部,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满脑子只剩下:哇,有钱人真会过日子。
因是微服私访,马车外部看着很低调不起眼,顶多比寻常马车大了些。
但内部却是别有洞天,为免陆雪朝舟车劳顿,谢重锦把马车布置得极舒服。座椅是软的,坐久了不会觉得僵硬。底下铺满柔软地毯,可以供人躺着卧着。四壁都垫了靠垫,确保人不会磕着碰着。车里还备了冰块,在炎炎夏日也能感受到凉快,不会因赶路久了烦闷。中央摆着一张矮几,上头备些瓜果糕点。
谢重锦和陆雪朝坐在一起,林蝉枝小心翼翼地在另一侧坐了。方才在车下没看清,这么近距离看,才发现皇后殿下的眼睛和嘴唇都有些红,衬得那清丽的容色透出几分冷艳,漂亮得惊心动魄。
林蝉枝本不敢直视,奈何那容色太盛,他瞥一眼就看呆了。
谢重锦冷不丁道:“好看吗?”
林蝉枝一个激灵,惊觉自己竟在陛下与皇后殿下面前失仪,正要请罪,谢重锦就霸道地宣示主权:“朕的。”
听不出怪罪的意思,满满都是炫耀。
林蝉枝:“……”是是是,是您的。
林蝉枝也加入了狗那桌。
倒是陆雪朝察觉到林蝉枝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他只在谢重锦跟前哭,泪痕和吻痕被外人看到,那感觉又有所不同。
陆雪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抹了花颜新研制的眼粉和口脂,林公子若喜欢,给你也送一盒。”
单纯的林蝉枝信了,心中感叹皇后殿下真是精致。不过花颜的眼粉和口脂有那么好看吗?
长黎男子一般不施粉黛,但花颜爱捣鼓这些,为此还虚心请教栖凤皇子赫连奚——栖凤国的男子男为悦己者容,都爱涂脂抹粉。赫连奚虽不爱红妆爱武装,但穿衣打扮是栖凤男子的必修课,对此很有研究。赫连奚在皇宫闲得无聊,花颜找上门也算让他有了点事做,两人关系还为此拉近了不少,赫连奚算是在长黎有了第一个亲近的朋友。
在赫连奚的帮助下,花颜真研制出了胭脂水粉,最近正抓着整个后宫的人上妆当试验品,探花郎惨成第一受害者。上回例行晨会,傅惜年顶着个大红眼影大红唇出现的时候,还把他们吓了一跳。
可能那回之后花颜技术改进了吧……
林蝉枝实话实说:“草民常在地里劳作,用不上脂粉,但殿下用着很好看。”
然后又看到谢重锦同样红润的唇瓣,好奇道:“陛下也涂了口脂吗?”
谢重锦:“……”
–
暗影驾驶着马车穿过田垄,两边窗帘被掀了上去,四野光景在窗外飞速倒退,供车上的人走马观花。
千顷地就是十万亩,从京郊一直延伸到平城,光靠两条腿走是这辈子走不出去。长黎幅员辽阔,地广人稀,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但大把的土地都无人耕种,一是人力不足,二是水利不够。
林蝉枝对着窗外滔滔不绝地讲述:“这一百亩是瓜田,西瓜刚成熟,六月天用来消暑正好。一部分供给宫里,一部分拿去花满楼当餐后水果,还有一部分卖给民间,玉京百姓反响很好,最近还准备卖到隔壁平城。陛下和皇后殿下此去江南,要不带几个西瓜路上解渴?”
谢重锦颔首,一路舟车劳顿,路上能吃上甜美多汁的西瓜不失为一大享受。
林蝉枝正要下车亲自去挑几个大西瓜,就听谢重锦唤道:“暗卫,去摘西瓜。”
话音未落,就有几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去地里搬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