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洞,海蛋已经回来了,并把防蚊虫的药草丢进了火堆里,还给他们留了一些。
火堆边还放有几根约三指粗的长木枝,看着都很结实。
雷木和王叶目光对上,王叶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雷木忍不住也笑了。他很少看到小孩不怕他,他对自己的纹面很有自知之明,大人看了都觉得悚人,更何况不懂事的小孩?没看那叫海蛋的小孩都不敢看他的脸。
可这叫王叶的男孩胆子真的很大,而且丝毫不在乎他的纹面。有时候他看自己的目光,甚至让他产生一种对方似乎已经和他生活了许多年的错觉。
“你回来啦,弄了些什么?”海蛋好奇地探头来看,结果就看到一堆没什么肉的贝类,当下就嫌弃地道:“你怎么弄这些东西吃?咱村就没人吃这些。”
“怎么?不好吃?”王叶还挺喜欢吃海鲜的。
海蛋摇头:“也不是不好吃,就是吃腻了。这东西特别多,长得到处都是,肉又少,吃多少都吃不饱。”
王叶心想这就是海边人才有的幸福啊,而且是这种海水无工业污染、且没有多少人的海岛土著才能享受到的幸福。
“你们是不是也不吃海蟹?那种硬壳有八只爪子的。”
“当然不吃,那东西又没多少肉,吃起来还麻烦。”海蛋更嫌弃了。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王叶把破木桶放到火堆边,从洞里找了一块较为椭圆的大石头,清洗干净,丢到火堆边炙烤。
海蛋撅着屁股帮忙,边忙边回答:“吃粉果啊,粉果是我们的主食,还有黑猪肉。黑猪原本是野猪,我们岛有好多野猪。村长爷爷去海草村那儿学会了怎么养猪,就逮了小黑猪来养,还会割了那些小猪的蛋蛋。那些小黑猪原本都特别凶,但割了蛋蛋以后就老实了。但我们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次肉,还是吃鱼最多。”
王叶能理解海岛人对肉类和主食的追求,要他天天吃鱼他也受不了:“听起来你们过得还不错,你们不打鱼吗?”
“打鱼啊。但海上打鱼很危险,村里平均半个月才出去一次。平时大家也就是用小船在附近捕捞一些海货吃吃。”
海蛋对看起来就很小的王叶没什么戒心,王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没一会儿就把他知道的海沟岛和海沟村的情况秃噜了个干干净净。
王叶从海蛋口中了解到海沟岛物产丰富,果物一年到头都有,山林中野物众多,每天早晚两次赶潮就能捡到足够吃饱的海货,如果不追求吃得好,人们哪怕不出海打鱼也能吃饱喝足。
粉果这种树都不用海沟村人特地种植,满岛屿长得都是,且是多年生,每年都能结果子,结果期还很长。
可能因为食物很容易获得,海沟村人都有点懒,不是不愿意干活那种懒,而是懒得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更懒得去发明创造。也没人会去随便吃别人没有吃过的果物、野物和海货。
海沟村能穿上粗布衣,会使用更多工具,变化还是从囚犯岛建立开始。五十年前海草岛那边建起海草村,海沟村人才有了更多交流对象,也学了不少外界知识,但对岛内改变还是很少。
但想想华夏前几千年的老百姓也大多维持着类似的生活方式,一个村庄只要不经历战乱,里面的生活可以几千年都不改变,王叶就能明白海沟村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有时候不是不想改变,而是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和惧怕改变。
“粉果我帮你剖开?”海蛋抱着粉果问。
王叶扭头:“好……啊!”
他真蠢,这不就是现成的锅吗?
粉果果壳很硬,外表像椰子,用牡蛎壳刀不好切,只能用石刀砍。
海蛋抄起石刀砰砰两下就把果壳劈开。
这个大约有足球大的果子里面是满满的湿滑的淀粉。
海蛋告诉王叶,粉果里面的粉不能生吃,必须煮熟。
王叶看海蛋指甲里还带着黑泥的手指直接往果子里面抓,连忙抓住他的手,表示他自己来。这辈子他打算和师父和木头活得长长久久,完全不想给自己的身体留下任何隐患。
上辈子他从四岁开始就不得不负担起家里做饭的职责,等到后来他更是一个人生活,练出了一手还算不错的厨艺。
王叶洗过手,拿过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