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在黄家时的沉郁。
屈曼英老说她,人若不爱说话,衣裳就要穿得鲜艳些。
免得放在人堆里不起眼。
于是,黄均就穿了一身火红,她头发高高扎起,束了个马尾,腰间悬剑,行走如风。
是个十分利落的侠女打扮。
于是一路也吸引了许多目光。
见到黄壤,黄均脸上也并没有太多欣喜。倒是屈曼英道:“哎呀,你倒是先到了!”
黄壤当即吃醋:“姨母偏心,带姐姐、哥哥前来赴宴,独不叫我!”
屈曼英笑弯了腰:“你倒是真敢恶人先告状!”她点了点黄壤的鼻尖,“我和你姨父特地前往司天监寻你。结果,哎呀,有些人自己出了门,半点也没想着姨父姨母。”
“咳咳。”黄壤自知理亏,连忙道:“我那是见无人搭理,只好主动来寻。”
“就你理直气壮。”屈曼英牵着她的手,一路也来到第一秋这桌。
这是自然的——她和何惜金去司天监寻黄壤。最后还是李禄说黄壤同第一秋出门了。
屈曼英跟何惜金面上带笑,却到底还是心存担忧。
黄壤的心思,他夫妇二人当然能看出些。
但第一秋的心思……这二人也看得明白。
这事儿,就是自家闺女剃头担子一边热。
第一秋过来同诸人见礼,何惜金等人见了他,倒是极高兴。众人在同一桌落座,按理,黄壤这种小辈,就要换座了。
第一秋虽然年轻,但他代表的乃是朝廷,自然身份也就不能以辈份计算。他同何惜金等人平起起坐,自是可以。
屈曼英索性道:“阿壤、阿均,都过来。”
仙门之中,本没有那么多世俗规矩,只讲辈分,不分男女。但她还是带着两个女儿,与冯筝儿、戴无双等女眷挨着落座。
黄均一眼看见桌上的朱灵果,不由顺到黄壤面前。
监正大人身边由黄壤换成了何、张、武几人,他转眼一看,见黄壤正跟几位夫人相谈甚欢,便也没多说。
这些个夫人们,个个都觉黄壤说话得体动听。
俱十分喜爱。
——能不得体动听吗?黄壤当了玉壶仙宗一百年的宗主夫人,大宴小宴,也是要场场应酬的。
若说当年,这些宗主夫人论身份,还得在她之下。
当然了,如今是今时不比往日了。
黄壤扫了一眼第一秋——如今只能指望这个夫君也争气,能够扶摇直上。这样的话,那她要妻凭夫贵,还是有指望的。
黄壤在心中打趣。
监正对何惜金等人还算敬重,何惜金等人也喜欢同他说话。
如今的朝廷,怕是只能指望他这样的人了。
张疏酒说:“前一段时间,听闻司天监在找人培育抗旱的良种,此事如何了?”
第一秋轻声道:“已有眉目。”
他这般说话,并不愿宣扬。何惜金等人都明白过来,武子丑也小声道:“他同意了?”
第一秋点点头,三人难免感叹:“此人真国士。”
张疏酒道:“若有缘见到此人,定要与他痛饮一番。”
“正是!”武子丑忽然说,“我听闻,此人不仅擅育种,而且是个剑道高手。”
他这般一说,第一秋耳朵都竖起来:“武门主如何得知?”
武门主道:“传闻他最初发放良种之时,身边并没有许多人手。当时有人行刺,正是被他剑术所慑。”
“剑剑剑剑道道道……”何惜金感慨,“真真真渴渴望、一会会此、此此高、高人。”
众人个个感慨,黄壤十分尴尬。
——这要是马甲一脱,岂不是当众社死啊?
而正在此时,谢红尘过来。
诸人立刻站起身来。
他如今与以往又不相同。以往他是仙门第一剑仙,是多少年难遇难求的修炼奇才。但如今,他是玉壶仙宗的宗主了。
真正执仙门之牛耳的人,不能以年纪辈分而论。
谢红尘与诸人依次见礼,众人自然也有一番客套。及至最后,谢宗主含笑向屈曼英道:“何夫人收留照顾黄家姐妹,真是仁义无双。谢某单独敬夫人一杯。”
这话就显得有那么一点意味深长。
屈曼英连道:“不敢不敢,她二人与我投缘。上天让我再添二女,乃是垂爱。岂敢自称仁义?”
谢红尘同她喝了一杯酒,又看了黄壤一眼,这才离开。
他走之后,桌上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谢宗主不是个冒失之人,他单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