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吗?”池敬遥忙道:“可是……你这样算不算违反军纪?”
“我师父走之前,我朝他打过招呼。”裴野道:“晚回去几日无妨。”
怕少年担心,他又道:“祁州营此战立了大功,回去边城肯定少不了一堆琐事,还要庆功,还要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素来不喜欢这些,我师父都知道的。”
池敬遥问道:“你是祁州营最大的功臣,他们庆功你不回去吗?”
“我不愿掺和。”裴野沉声道:“这些日子,我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些战死的儿郎,他们是同我们一起出来的,如今却没办法一起回去。”
池敬遥闻言也不由有些伤感。
这段日子,他经历的死亡比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裴野道。
“要不……咱们一起去庄子里住几天吧?”池敬遥提议道。
出来这么久了,他其实一直惦记着药田呢。
裴野知道他的心思,当即便同意了。
于是,两人回到边城之后,没有去大营,而是直接去了庄子里。
庄子里的人见池敬遥回来,都颇为高兴。
老吴叔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先前池敬遥假死之后,并未和他见过面。他虽然知道被烧了的是刺客的尸体,但为了不引人怀疑,他表面上一直将那具尸体当成池敬遥来操办丧事,日子久了多少有点“代入感”。
如今见到活着的池敬遥,自是高兴不已。
“当时咱们是谁也不敢说,庄子里不少伙计都怪伤心的。直到后来前线传来消息,说不必再继续演戏了,大伙儿才知道你还活着。”老吴叔朝池敬遥道:“好在我先前怕犯了忌讳,很多东西都拖着没置办,否则还真是不好处置。”
当时那件事能顺利完成,瞒过了陈国人,老吴叔也算是帮了不少忙,池敬遥对此颇为感激。尤其是他不在庄子里的这段时间,整个庄子几乎都是老吴叔在帮忙打理。
“老吴叔,这次可是多亏了您。”池敬遥道。
“你能如此信任我,我怎敢让你失望?”老吴叔笑道。
池敬遥带着裴野在庄子里看了一圈,发觉先前烧毁的屋子已经重新翻盖了,如今成了药房。这个月新收的药材,也都被妥妥帖帖地收好了,庄子里一切都井井有条。
“刺客的事情官府也派人查过了,那个刺客在边城混迹了很久,一直在到处给人做短工,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当时他被招到药田的时候,才没人怀疑。”老吴叔道:“不过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官府改了不少规矩,如今想在边城做工,不管是长工还是短工,都要登记在册,若是无法证明身份,没人敢用的。”
此事池敬遥先前便知道了,早在官府查明那刺客的身份之后,裴野就特意朝他说过。
“还有一事要和东家说。”老吴叔道。
“东家?”池敬遥一怔,问道:“怎么突然这么称呼我?”
老吴叔笑了笑,道:“先前东家所提药房一事,如今有了眉目。只是此事说来话长,东家要不先歇息一番,再容我细禀?”
“嗯,明日再说吧。”池敬遥听得直头大。
他好不容易回来,现在只想好好歇一歇。
此番他离开庄子的时间,虽然不算太久。
但因为在前线的经历太过波折,所以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慢,就像是已经离开了数月之久。
当晚,老吴叔让胡伯置办了好酒好菜。
庄子里的所有伙计们都聚在一块,算是给池敬遥和裴野接风。
祁州营大胜,裴野功不可没,众人作为边城百姓,对他自是格外敬重。
而池敬遥此番也算是“死而复生”,众人更是要好生庆祝。
既然是庆祝,自然少不得要喝酒。
裴野难得高兴,又念着众人都是池敬遥庄子里的人,便不忍驳了他们的面子,几乎是来者不拒。没多会儿工夫,他就喝得有些上头了。
“二哥……”池敬遥伸手按住裴野的酒杯,道:“你伤还没全好,不能再喝了。”
“你不是看过了,都好透了。”裴野道。
“我不想让你喝了。”池敬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
裴野闻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朝给他敬酒的人摆了摆手,那意思不敢再喝了。
伙计们见裴野不喝了,便去招呼池敬遥。
不等池敬遥拒绝,裴野便道:“他不能喝酒。”
“池大夫从前就不喝,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