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裴原一脸凝重地回了屋。
裴父听到了兄弟二人的争吵,也凑了过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二呢?”容娘问道。
“生气了,说要出去走走。”裴原道。
丁小婉忙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裴原道:“你不了解他的性子,他这会儿在气头上,必须一个人待着,若我硬是要去打搅,反倒火上浇油。”
好在裴野有功夫傍身,倒也不必担心他遇到什么危险。
“怎么回事,为什么吵起来?”容娘问道。
“老二他……一直不知道阿遥是个男孩。”裴原道。
裴父和容娘面面相觑,显然也都有些懵。
“我以为你告诉过他。”容娘道。
“我以为您说了,就没再提过。”裴原道。
“我以为我是这个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呢……”裴父道。
丁小婉:……
所以这一家子,都以为对方朝裴野解释了,到头来竟谁也没说。
说起来此事也怨不得裴原和容娘,实在是事情延续的时间太久,最初他们顾忌着池敬遥要避灾的事情,谁也不敢透露,生怕给池敬遥惹来病灾。到了后来,日子越来越久,他们便习惯了池敬遥的身份,丝毫没再将此事当成秘密。
再加上这几年池敬遥在家的日子并不多,众人更是无从谈及此事。
哪怕池敬遥偶尔回家,毫无缘由,众人也不会拿他的性别当做话题。
也正因如此,大家才会误以为以为裴野也是同样的心思……
谁能想到,裴野一直不知道此事呢?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怎么还生气了?”裴父不解道。
去年容娘在池敬遥满了十岁之后,朝裴父提起此事的时候,裴父的反应非常从容,除了有些惊讶之外,只感慨了几句裴原得另找媳妇儿了,完全没有懊恼或者不高兴的意思。
毕竟最初他答应留下池敬遥,只是为了宽容娘的心。
到了后来,不止容娘的心宽了,裴原的病还好了,裴父高兴都来不及,哪会去计较别的东西。
在他看来,左右不过是家里多了口人,是个闺女还是儿子区别并不大。
但裴野显然和他不同,是真的动了气。
“老二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容娘道:“这个家里他最疼阿遥了,一直拿阿遥当亲妹子惯着,如今知道这亲妹子变成了弟弟,能不生气吗?”
裴父拧了拧眉道:“那怎么办?”
“等他回来我朝他说吧。”容娘道:“阿遥当初是我捡回来的,隐瞒他的身份,也是我做的决定。”
裴原叹了口气道:“依我看,此事谁劝也不好使,老二那性子咱们谁也招架不住,这个家里能降住他的,也就只有阿遥了。”
“不行,万一老二犯起混来再拿阿遥出气怎么办?”裴父道。
“老二没你说得那么混。”容娘道:“再说他这次确实是受了委屈。”
裴原道:“你们就别担心了,一会儿我将小婉送回去之后,出去找找老二。他有什么火,让他先冲我发完。不过要让他彻底解了心里这疙瘩,恐怕咱们都没这个本事。”
裴野这性子,是软硬不吃。
但池敬遥就是有本事,总有法子哄住他。
当晚,丁小婉临走之前又去看了一眼池敬遥的状况。
好在他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这会儿睡得很安稳。
丁小婉又嘱咐了千万别让他乱挠伤口,这才离开。
裴原亲自送她回去,两人路上又闲聊了起来。
“裴野这些日子对你一直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丁小婉问道。
“他觉得我辜负了阿遥,还与你纠缠不休,今晚还将我痛骂了一顿。”裴原苦笑道:“你不知道,裴野长这么大,生闷气的时候不少,可当面同我翻脸,还是头一回呢。”
丁小婉道:“他倒是个耿直性子。”
“老二这性子素来执拗,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拽不回来。”裴原道:“我与他虽是兄弟,但他有什么心事从不和我说。从前我总心疼他,觉得他心思重,怕他没个交心的人。好在后来有了阿遥……”
“他们俩倒是挺有意思……”丁小婉道:“一个像冰,一个像火,但待在一处不仅没有水火不容,反倒格外融洽。”
“我有时候就在想,阿遥是个男孩也是好事。”裴原道:“他如今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