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对沈玉书殷勤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一整场宴会下来, 谢慈的眼睛没离开过沈玉书,就差将‘本侯爷对他有意’几字顶在头顶了。
萧崇作弄他都没什么反应,若是过分了, 谢慈才不耐烦的将对方推远一些:“你烦不烦啊萧崇, 小爷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
萧崇面上的笑意敛起几分,手指捻起琉璃的酒杯挡住唇, 挑眉道:“怎么,谢小侯爷看上沈家公子了?”
“不是我要打扰你的兴致, 谢慈,你觉得人家名满皇城、月朗风清的佳公子能看得上你吗?”
说着萧崇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纨绔,口中发出轻笑, 比某些讽刺还要更伤人一些。
谢小侯爷这会儿眼中满是心上人,闻言慢慢放下酒杯,他极少这样一副认真的作态,乌黑的眸定定的看着萧崇道:“沈公子能不能看得上我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喜欢他是我的事, 不需要你提醒。”
萧崇浑身一僵,眸中晦涩不明,好一会儿慢慢吐出一口气, 侧过头猛地将一杯酒灌入喉头。
谢慈见这人终于不烦自己了,也乐得轻松。
推杯换盏间,宴席上惯常的开始玩一些诗词接龙的酒令或是投壶游戏。
谢慈往常最怕这些了, 但这次却兴致高昂的参与进来, 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丢脸了。
玩酒令的时候众人一齐去了院中一个长圆石桌寻位置坐下, 一般玩酒令都没什么座位讲究, 谢慈眼疾手快, 拉着谢池一同挤到了沈玉书旁边落座。
近看沈玉书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沈玉书偏爱淡色长袍,今日一身白色镶金边仙鹤广袖长袍,黑发披散下几分,其余的束起来,颇有种仙人下凡的感觉。
谢慈坐在他身边,白润的脸红了个彻底,再没有从前那般嚣张肆意的纨绔模样,乖巧的样子与那传闻中的谢小侯爷简直是判若两人。
谢慈的目光一直都停在沈玉书身上,沈玉书想喝茶,谢慈便拦下侍女悄悄给他满上,然后还要装模作样的给自己也倒满一杯。
听到对方道谢的时候,他别扭小声的说没事,一双耳朵都红了个彻底。
谢慈是个很挑的人,他从来都不喝茶,觉得这玩意儿又苦又涩,但这会儿,他悄悄瞥一眼身边的风雅公子,对方抿一口茶水,他便要跟着抿上一口。那双黑白分明的黑眸似是笼上一层月色一般,轻轻享受般的眯起几分。
轮到沈玉书接酒令的时候,谢慈眼中便恍若落入烈阳似的,亮闪闪的注视着身边的人,漂亮的指骨都要被拍红了。
谢慈从始至终都没关注过身侧的谢池,只在看到沈玉书挥笔写酒令的时候侧首同谢池咬耳朵,声音因为压的比较低,便显出几分稍软的激动:“池弟,沈玉书也太厉害了,这种故意为难的对子都能对的上来!”
这哪里能算是故意为难,沈玉书本身便极为聪慧,又是刚回皇城,众人都算是手下留情了。也只有谢慈这般不学无术的纨绔才会觉得难度极高、故意为难。
谢池没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脸将手中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谢慈这会儿哪能看得出来他这弟弟情绪不佳,他光顾着绞尽脑汁的想如何同沈玉书搭话了,哪怕沈玉书对他只是礼节性的颔首,一言不发,谢慈也会觉得对方这样冰冷的人肯对他点点头,一定是对他印象也不错!
他们之间绝对是有戏的!
沈玉书下场后,下一个便轮到了谢池,因着谢池在皇城中也算是久负盛名的才子,出题者自然也不会客气,如果说出题者对沈玉书是手下留情了,那么对谢池则是分毫不曾留情。
结果是毫无疑问的,谢池不急不缓的对出一个堪称完美的酒令,如他的人一般,看不出分毫破绽。
众人对他无不夸赞,绢花毫无悬念的落到了谢池的手中,谢池沉稳的面上便也露出丝丝缕缕的笑,竟有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似的。
只是当眼风扫到他那位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