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冲刷,洗漱间特有的清凉空气毫不留情地刮上他的皮肤。
贝雷帽在外面,镜子里的青年发梢滴着清水,睫毛湿漉漉,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有也是平静。
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带被他随意挂在墙壁的勾上,黑色的属于少女的头绳和领带一起被挂在那里,形成暧.昧的男女关系的暗示。
侦探垂首用毛巾擦拭湿润的手,漫不经心的模样。
忽然,他放下毛巾抬头,属于推理天才的脑子很快意识到时间已到。
乱步看见镜子中隐藏着绝对自信的自己的脸。
清桃应该看见了。
***
我决定先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掩耳盗铃一样将报纸原路放回。
……所以开始了?但是我还没有委托啊?不是说一年后委托他吗?
等等,也不一定是乱步做的……他就在这里啊。
我整理好心情,等乱步出来我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去洗漱。
擦肩而过时乱步懒懒说了声:“好饿。”
我:“…你先把那里的头发擦擦吧,都湿掉了。”
我洗漱中途才猛然发觉自己刚才竟然想瞒住这位侦探。
这不是徒劳吗?
我拍拍脸,打开门。
乱步站在衣架子前盯自己的帽子。
我踌躇着慢慢走过去。
我:“我说……那个是你做的?”
乱步依然盯着帽子,好像要把它盯出个洞来,语气和平时并无不同:“当然了,不过他们太蠢了,不需要我直接动手。”
我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
乱步转头,突然染上笑意,提一个牛马不相及的话题:“帽子上面好像有桃酱昨晚上喝的酒味呢。”
“什么?”我疑惑,“我看看。”
伸手想要拿,眼前却忽然黑暗,被人用手掌盖住眼部,于是我连拿东西都没办法继续。
愣神间温热的手掌轻轻用力,我一个不注意就顺着他的力道的方向向后,小腿撞上床沿,失去平衡地倒在床铺上。
我:“……喂!?”
手掌在我拨开他之前就松开,我躺在余温未散的床铺上,惊魂未定,想坐起来乱步却随意一跨,膝盖分开分置我两侧。
我惊异地看他几乎等于横跨在我身上,居高临下。
我目瞪口呆:“………你要干什么?”
“清桃。”乱步微微低头,我才发现他翠绿的眼睛显露,晶莹剔透仿佛一颗绿色的水晶,却又充满棱角与锋利。
他像是坐在我腹部,实际上没有碰到,用膝盖跪坐的姿势。
那张脸显现出超乎常人的吸引力,白衬衫像本人一样随意地松开领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才洗过的清凉湿气,还有与之相反的本身散发的热气。
从未有过的、扑面的荷尔蒙,也从未有过的成熟感,几乎让我察觉到危机感。
我眼睛莫名移不开。
“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吧,作为女朋友太失职了。”乱步顿了顿,说道,唇角勾起一丝的弧度,“清桃,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等、等下,先冷静下来思考。
我硬是抛弃被诱惑到的心跳声,沉下去。
乱步往常都是眯眯眼,但只要睁开他的明亮的翠绿眼,就表明这个人抛弃了平时的慵懒不正经,全力地在动用自己的大脑。
这是对罪犯来说绝对失败的信号。
这是在全身心推理、不留死角的观察的暗示。
联合他的话,我不得不联想到不好的地方。
问个喜不喜欢都动用上全力这种程度……在怀疑什么?真是不爽。
我用手抵住床,撑起上身一点点,半坐起来直直看着他。
以为乱步会被我逼得后退,谁知道他笑得更深,是探案时狂妄凌厉的笑意,探身靠近,我和他的距离在我们俩动作下迅速缩小。
因为俯身的动作他的腰有些弯曲塌陷,柔韧,有褶皱的衬衫腰部被拉直,我吓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