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想到你竟是有这样心思的大师兄”,还是“那、那也不是不能再给你再补两千七百把”,又或者是……“大师兄你好野,好会玩”。
二狗:“……???”
淦,这个傅狗,怎么还存了这种歪心思!!
傅时画看着虞绒绒呆滞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抬手弹了一下虞绒绒颊侧的珠翠:“逗你玩的。老婆啊,只要一个就够了。”
虞绒绒莫名松了一口气,默默用自己的神识抚摸了几下渊兮,心道好渊兮,别怕,你还是大师兄的好老婆。
傅时画的表情稍有些奇妙。
到底是本命剑,他自然能感觉到对方神识在上面的轻抚,而本命剑与他的神识也密不可分,否则当时虞绒绒用道元割剑气的时候,他也不会疼到脸色惨白。
所以虞绒绒的这种轻抚,就有点像是隔靴搔痒般,轻轻点在了他的意识里。
松了口气归松了口气,核心矛盾却还没有解决。
虞绒绒忧心忡忡道:“大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渊兮再也不肯出来,那可怎么办啊?”
傅时画看向她。
漫天的雪从天而降,他的桃花眼因为笑意而弯起:“那你就多了一柄剑啊。”
虞绒绒“啊”了一声:“可那是大师兄的本命剑,而我……也不会用剑的呀。”
“不会用剑也没关系。”傅时画俯下身来,他有意无意地抬起袖子,隔绝了所有可能落在这里的目光,在这一瞬悄然换回了自己的脸,再冲着虞绒绒展眉一笑:“你会一个动作就可以了。”
这样漂亮英俊一张脸,用这样专注的神色看着自己,便是经历了再多次,虞绒绒都忍不住会有些莫名的心跳微快,她看着傅时画的眼睛,小声问道:“什么动作?”
傅时画笑道:“像之前每一次那样——”
“递剑给我。”
……
一个琼竹派的弟子被十六月一拳锤了下去。
当然还有其他许多别的穿着琼竹道服的人在看这里。
有人在看那些梅梢剑修,看不断有人破境尖啸,心中不由得有点酸,开始计算接下来比剑大会上自己多进几位的可能性有多大。
却也有人在……在看人。
宁无量的目光极远地落在一道身影上。
他觉得,并非是他想看,又或者是故意要看,只是此处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再故意不来,反而实在是刻意。
至于他的目光为何会落在虞绒绒身上……
当然是因为所有人都穿着道服,唯独她一个人黄衫绫罗,宝石闪烁,这么显眼,想装作看不到也很难吧?!
而为何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甚至都没有看几眼那些破境了的剑修们……
宁无量面如冰霜。
她旁边那个人都快贴她脸上了,还拿袖子挡住两个人的脸,到底是在干什么?!
那个人是谁……?!怎么敢离她那么近!
这个虞绒绒,难道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不,不对,她明明懂的。
他还在虞家的时候,她分明根本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的!
宁无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移开目光。
他在想什么?
虞绒绒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应该有这么情绪化的反应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宁无量脸色更差,他微微拧眉,又想起来了另外一件让他很是烦躁的事情:“燕灵还没找到?”
能一起来梅梢派的,自然也都是琼竹派最精英的剑修,大家虽然隐约以宁无量为头,但到底不可能真的像是门派里的其他杂役或差使弟子那样,因为燕灵不见了,就要放下自己的一应其他修行与事务,到处去找人。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去了她之前常去的一些地方,都没有见到。或许是玩心大,在梅梢这么久觉得无聊,去外面镇子散心了。宁师弟放心,肯定是没出事的,否则师父师娘早就来问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
宁无量再次抬手揉了揉眉心,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多少确实也比较了解这个表妹。
她在别人那儿或许肆意妄为,但绝不可能不和自己说一声,就出梅梢派的。
但想归想,宁无量总归还是歇了去找她的念头。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他能去哪里找呢?
左右没出事,再不懂事,等比剑大会继续开始,她自己也就回来了。
于是宁无量调转剑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那两道快要重合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身影,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