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 瞬间让人感到一股从脊背传出的毛骨悚然。
“这本日记上,最后一个日期。”叶燃伸出食指圈出这个日期,对谢雾说:“的确是今天。”
说完后,叶燃捻了捻自己的指腹, 而后将手指放在鼻尖轻嗅。
“最后一个日记的墨水颜色最重, 笔迹没有彻底干涸, 就连墨水的味道都有所残余。”叶燃看着自己被染脏的手指,“这说明最后一篇日记, 的确是他死前刚写的。”
这个他指得显然不是程博言, 而是这个副本原本的角色——马夫。
“从日记上的内容来看,马夫应该是死于这个‘她’的复仇。”谢雾说。
说完这句话后, 谢雾这才抬眸看向天花板上的名画《马拉之死》,关于这幅画,谢雾并不陌生。
名画中的马拉死在药水浸泡的浴缸中,胸口被刺了一刀,流出大量的血液, 他手里拿着信件,一把沾血的匕首掉到地面上。
和程博言的死法几乎完全一致。
只不过程博言手里不是信, 而是日记本。
不过让谢雾真正在意的是,这幅画是程博言死后才出现的,还是在他进入浴室之前, 就已经出现了呢?
如果是前者,那或许只是恐怖片中的一种氛围渲染,可如果是后者的话……
餐厅吊顶上的名画是《最后的晚餐》,眼下浴室里的名画是《马拉之死》, 程博言的死亡方式又几乎对应了《马拉之死》里的死法。
那么那幅《最后的晚餐》, 又预示着什么呢?
“如果下个死者出现的时候, 现场再次出现这样的名画的话——”
“那么名画应该会预告每个人的死亡方式。”
谢雾侧过脸看向叶燃,却见对方此刻正撇起嘴,满含怨念地看着他。
叶燃抱胸靠在墙边,语调颇为失望:“谢雾,不要告诉我从这个日记本里,你只看出了这一点线索吧?”
叶燃竖起三根手指。
“一个马夫,是怎么得到的这本昂贵的日记本。这是第一个疑点。”
“伯爵重病难愈,管家却让马夫好好养马。一个病重的人,难道还有心思骑马吗?这是第二个疑点。”
“马夫说自己恋爱了,然后将那名女性极其不尊重地称之为婊.子,这两篇日记的时间相隔足足两个月。之后他在日记里说那名女性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之后的日记明显能够看出来,他做了伤害这名女性的事。所以才会在日记中寻求她的原谅。”
“他是怎么伤害的呢?这是第三个疑点。”
叶燃一根一根折起自己的手指,然后对谢雾说:“从日记本最后一句话看,马夫的结局是被这名女性杀死。当然也不排除日记本中的这个‘她’不只是代表一个人。”
“这些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叶燃蹙起眉头,似乎十分不解,“为什么不告诉我?”
“呵。”
谢雾本来已经微微垂着头,看向地面的瓷砖。
等到叶燃说出自己全部的疑点后,谢雾的眼神这才瞬间变了。
他似乎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舒展了不少,极其餍足地眯起眼睛,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沉沦的愉悦犯。
谢雾冲叶燃伸出第四根手指:“叶会长,你好像还漏了一条线索没有说吧。”
“哦?”叶燃没想到谢雾会这么回答他。
“第四篇日记,庄园换了新的主人。”
“修斯伯爵死后,根据管家的说法,这座庄园被威廉伯爵接手。这场宴会也是威廉伯爵策划发起的,受邀的所有客人,都是与当年修斯伯爵的死亡相关的人。”
“可以说威廉伯爵才是这场宴会真正的主人公。可这位主人公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从一开始接近我,用的就不是剧本身份,而是玩家身份。目的很明显,你想淡化自己的副本身份,现在又故意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