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自会寻她。”
“你也缺粮草?”
祝仪有些奇怪,“你背靠陈郡谢家,居然也会缺粮草?”
谢年舟摇头轻笑,“阿姐,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你我?”
祝仪瞬间明了——谢年舟在防着谢崧。
可是为什么呢?
谢家虽然重嫡庶,且内斗严重,但总归还是一家人,一家人的利益是相通的,谢年舟若是揭竿而起,谢崧难道还会断他粮草背刺他不成?
祝仪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毕竟是谢年舟的私事,更是他从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儿去问这件事。
祝仪收回思绪,侧目去看谢年舟。
洛京昼夜温差大,谢年舟的衣服却有些单薄,夜风自十字海棠式的窗柩透过来,他的长发便在肩头轻轻摇曳,怎么瞧怎么叫人心疼。
没有父母的孩子,谁会贴心提醒他添衣?
祝仪叹了口气,顺手从屏风上取下自己新做的鹤灰金线绣宝相花花纹的披风,伸手递给谢年舟,“这件披风是新做的,我还未穿过,颜色也不打眼,你且拿去穿了。”
披风虽未穿过,却是一直放在祝仪房间的,沾染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醉太平的花香,谢年舟接在怀里,醉太平的花香便萦绕在他鼻尖,让他下意识去瞧原本支着衣服的花梨木屏风。
屏风是驿馆的使官们准备的,不出错,也不出彩,谢年舟看了看,认真地觉得不如祝仪自己房间里的好看。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思绪便再也回不来了,他攥了攥手里披风,忽而觉得呼吸有些发紧。
“快穿上吧。”
祝仪笑着催促道:“外面起风了,你莫着了凉。”
谢年舟眸色有一瞬的幽深。
不过他此时侧目看着屏风,自然不曾被祝仪察觉他眼底的异样,他很快调整情绪,慢条斯理把披风系在自己肩上。
“过几日我再寻阿姐。”
谢年舟垂眸看着明显短自己一截的披风,慢腾腾说道:“到那时,再将阿姐的披风送还阿姐。”
“不着急。”
祝仪笑眯眯。
谢年舟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点着醉太平的熏香,香味很淡,清幽怡人,他关上房门,手指捻着披风,闭目轻嗅着醉太平的花香,忽而觉得自己方才似乎骗了祝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件披风是祝仪送给他的第一件衣服,他有些中意,不是那么想还祝仪。
尤其是,当披风染了醉太平的花香。
谢年舟低低一笑,慢慢解开披风,“怎么办呢?阿姐。”
“我真的很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