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腰间的锦囊,显然是十分珍视。这个角度有些巧,巧到让她恰好看到他耳后的一抹红。
看到那可疑的一抹红,她有些想笑——果然是不会掩饰自己的少年人,她夸上一句,就能让他红了脸。
“阿姐,我们该走了。”
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手指绕着腰间的锦囊,清冽声色似乎要比往日低。
“这才三个平安符,我还没弄完呢。”
祝仪回头对小道士道:“劳驾,再帮我请几枚平安符。”
谢年舟把玩锦囊的动作停下了。
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他缓缓抬头,去看祝仪。
祝仪与小道士聊得火热——
“几枚?”
“唔,让我算算,阿娘有,阿兄没有,阿兄一个,珍珠一个,琥珀一个,还有那些伺候我的侍女们......嗯,先来十枚吧,不够的话我再向你讨。”
“好嘞,十枚,女郎,您收好。”
“多谢。”
祝仪心满意足求了一大堆平安符,细致把平安符塞到一早便准备好的香囊里,一边塞,一边碎碎念,“这个是阿兄,阿兄喜欢青色,这个是珍珠的,珍珠喜欢珍珠白,这个琥珀的,琥珀喜欢玉色。”
——端的是把每个人的喜好都记得一清二楚,且按照每个人的喜好来装平安符。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送给他的平安符并不是按照他的喜好来装的,只是随手选了个锦囊,便塞在里面递给他。
谢年舟的浅浅笑意僵在脸上。
呆了一瞬后,他冷笑着取下腰间锦囊,连带着祝仪刚才送的小暖炉一同丢在祝仪怀里。
谢年舟转身离开。
祝仪被他的这波操作弄得有点懵,捧着大堆的平安符去追谢年舟,“小舟,你怎么了?”
谢年舟步子快,祝仪追得气喘吁吁,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圣母白莲人设,她简直想把暖炉砸在谢年舟脸上。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脸就变了脸?
六月的天都没他这么善变!
身后少女声音有些喘,谢年舟眉头微动,停了下来。
祝仪好不容易追上谢年舟,累得气都喘不顺,心里默念了无数次的圣母圣母和圣母,才勉强耐着性子保持着圣母的好脾气,“怎么啦?是不是颜色不喜欢?不喜欢不要紧啊,我有的是香囊,红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应有尽有,你喜欢哪个便拿哪个。”
谢年舟:“......”
忍住了想拔刀的手。
祝仪更摸不着头脑了,她捧着香囊,想了好一会儿谢年舟的喜好,悟了,一脸惊悚问道:“你别是喜欢姹紫嫣红的白和五彩斑斓的黑吧?”
“说实话,这有点难度......”
谢年舟被噎得一窒。
嗓子在这个时候发痒,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祝仪见此,把怀里的香囊一股脑丢给珍珠,伸手给谢年舟抚胸顺气,“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郁结在心很容易让伤势加重的——”
“祝仪。”
谢年舟推开手忙脚乱给自己顺气的祝仪,声音不复往日清冷,一贯的惜字如金也在此时破防,“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么?”
“送你阿爹,送你表兄,送你侍女,这些也就罢了,为何连谢延兴那个废物都有平安符?”
说到最后,少年声音明显带了难以自制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