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区出了一件大案子。
带着警车标志的悬浮车在门口停了好几辆,警戒带已经被拉了起来,警戒线之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一边张望,一边低声议论着。
“在帝都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真可怜,那孩子身上都是血。”
“他跟他母亲还有凶手的尸体待了一夜。”
叶默站在台阶下面,作为凶杀案的一部分被拦在警戒线之内。
他脑子一片空白,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属于孩子的手,上面沾染着血迹,连指甲里都蓄了厚厚的血痂。
是梦吗?一定是梦吧,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戴着白手套,在房子里进进出出,其中有几个结束了取证工作,站在悬浮车旁边交谈着。
“凶手已经确认身份了,是押送途中逃跑的犯人,流窜了两天,大概被逼急了,今晚忍不住入室抢劫,盯上了这对母子。”
“凶手跟母亲都死了,初步推测,母亲大概是跟凶手激烈搏斗过,两个人身上都是致命伤,当场毙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在不远处空地上站着的孩子。
很小一个,赤着脚站在那里,身上连带着半个面庞都带着血污,也不知道那些是他自己的血,露出来的四肢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在孩子白皙幼嫩的皮肤上显得特别触目惊心。
他们见惯了命案,早就麻木了,但这次还是忍不住带了一点情绪。
“那孩子,大概亲眼看见了自己母亲的死亡,才三四岁吧,太小了,跟我小女儿一个年纪。”
“后勤跟医生还没赶过来吗?”
为了避免二次伤害,现场的伤者他们一般不能处理。
“还在路上,我刚刚问了一下,他们说看图片上的伤势,应该都是外伤,如果没有骨折的话,我们可以先稍微处理一下。”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结束了话题,朝叶默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拿了毯子,轻手轻脚的给叶默披上。
叶默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依旧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手上都是凝固了的血液,指甲里,下巴上,还有已经看不出本色的睡衣上。
对方顿了一下,从同事那里拿来了毛巾,很轻柔的擦拭着。
“你今年几岁了?三岁还是四岁?”
没有听过的语言,但是可以听懂。
叶默很缓慢的抬头去看给他擦着手的男人,男人穿着制服,是跟那群拉起警戒线的人一样的制服,类似军装的样式,胸前一个徽章,剑与火的交织,那是叶默从来没有见过的图案。
男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轻轻擦拭起叶默下巴上的血迹。
他接着道。
“你饿了吗?想不想喝一点牛奶?”
叶默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一个点不动了。
男人回头,顺着叶默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被装在了袋子里的母亲。
他把叶默包裹在毯子里,抱起了叶默,幸好这孩子还小,还有时间去忘记这噩梦一样的一晚。
男人的肩上,叶默埋在毯子里,苍白着脸,看着越来越远的房子,还有他被装在袋子里从没见过面的母亲,他四肢冰凉,这不是梦。
真的死人了,血是真的,尸体也是真的。
人群突然嘈杂了起来,分开一条道路。
几个男人跨过警戒带,大步朝他们走过来,他们底下都穿着黑色银边的军装,外面是军队统一制式的斗篷,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掏出来了自己的证件,抱着叶默的男人,连带他几个同事齐齐行了个军礼。
来人回礼,才道,“我是叶知远,是这孩子的父亲,军衔可查。”
他伸出手。
“把他交给我吧。”
叶默就从一个怀抱,到了另一个怀抱。
叶知远抱着叶默,盯着台阶下面的血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长相很好看,戴着细边眼镜,这本来应该是非常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