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憋着一股情绪在胸口没有发作,周念明明也没有逼问他,他却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哪里,一下子觉得所有被压抑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口,攥紧拳头,眼睛一红,吧嗒吧嗒地落泪起来。
周念将放在车头的抽纸递给他,然后慢悠悠地开始问:“今年几岁啊?住校生还是走读生?不着急,我们慢慢说。”
路上就三五分钟的车程,周念半点没有耽搁,问到了不少信息。
再把人带回警察局。
陈语棠的妈妈是最先过来的,通知以后不到十分钟她就到了警察局。她是个残疾人,走路一瘸一拐,身材很瘦,按理说,年纪应该不算太大,但是一把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她好像是在菜市场的鱼摊上工作,因为来得匆忙,没有空换洗,身上一股浓重的鱼腥味,一来就着急地问:“您好,警察同志,我是陈语棠的妈妈,他现在在哪啊?他犯什么错误啦?”
听周念大致讲了个经过以后,她先把孩子拉过去,凶巴巴地心急如焚地问:“你没有偷人东西吧?妈妈不是教过你吗?”
陈语棠连声否认。
得到孩子的回答,她又转过头来,老实巴交地说:“警察同志,这是我的孩子,我再了解不过的,他是个好孩子,绝不会偷钱的。”
周念说:“我知道,别着急,我会调查的。”
周念三下五除二地把这位母亲给哄好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那个声称自己被偷东西的孩子还没来,周念再打电话催了一遍,当事人才到达,他是跟他奶奶一起过来的,一见到陈语棠母子,就嫌恶地捏住鼻子,说:“叫我过来干嘛?他不是都承认是他的偷的了吗?”
陈语棠才哭过,眼睛都是红的,闻言更是气愤地憋红了脸,说:“我没承认!你别污蔑我!”
周念挑了挑眉:“好了好了,先不要吵架。”
“你是应豪是吧?”
这个叫应豪的孩子可比陈语棠要高大强壮多了,皮肤微黑,相貌方正,身上穿的衣服鞋子打一眼看过去都是名牌,一看就是个富人家的小少爷。
应豪嘀咕说:“除了你还能是谁啊……”但这话他说的没什么底气,主要是因为陈语棠光是敢告到警察局,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可比在学校被质问时唯唯诺诺的心虚模样要理直气壮的多了。
但他也不是无的放矢,应豪转过来对周念说:“警察叔叔,我是有证据的,我的同学都可以作证。”
他气哼哼地说:“最近我的钱老是丢,这次我就想了个法子,我故意在我的钱上都做了个记号,就是在钞票的一角写上个Y字。这次我就对了过去,陈语棠那里的那张钞票就是我的。他偷我的钱,人赃并获,而且被他花的就剩下一百块了。”
“我都没说他呢,我看他穷,我只让他以后别偷我了。我都没告他,他竟然来告我污蔑?真好笑。”
陈语棠气得不住发抖,几乎是吼着说:“我没偷!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知道那钱是哪来的!莫名其妙从我的书包里被翻了出来。”
周念劝说:“冷静一下,小同学,我们来慢慢说好吗?不着急。”
应豪被吓了一跳,好像是被挑起来的兔子咬了一口,看着自己的同学,惊异地说:“你原来是可以这么大声地说话的啊?”
陈语棠又哭了起来。
应豪嫌麻烦地说:“又哭,还哭,我看过几天做分化测试你一准是个omega,整天哭哭啼啼的。烦死了,不是你偷的就不是呗……那不然是谁吗?”
他越说越小声。
陈语棠说:“反正不是我。”
听到这里,周念用圆珠笔敲了敲桌子,说:“omega怎么了?omega就爱哭了吗?”
“我就是omega啊。”他理所当然地说。
两个孩子都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这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周念先把两个孩子都分开来盘问,做了基本的案件调查,对双方各自的说法做了记录。
他起初给人的感觉温温柔柔的,可是在问询时一点都不含糊,每个问题都很精确。
局长跟另一位老警官在外面听了几分钟,对这个新来的警校高材生很是满意。
“不愧是首都警校毕业的。”
“听说是第一名?”
“是啊,优秀毕业生,毕业典礼上还是由首都警察局的总长亲自授予的毕业证书。”
“这样吗?那他怎么没留在首都?”
“之前实习了一年是在首都的警局。”
“那边压力太大所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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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听我的老同学说他在那里也很出色,但因为我们这是他老家嘛,他说他就想回来报效家乡。”
“真是个好孩子。他的询问做得不错,态度也很好。可惜了,是个omega警察。”老警察叹了口气,“干我们这行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