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安嫔道:“我想来想去,也就冰嬉应个景。”
阮烟看破不说破,拉着安嫔一顿撒娇卖痴,“姐姐这画技可太厉害了,肯定能千古流芳的,而且还把我和周答应画的那么好看。”
安嫔心里喜欢,脸上却忍着笑,推了推阮烟的脑袋,“罢,罢,快别拍马屁了,我听了都觉得害臊。”
见她们俩一个画的传神一个画的精细,周答应觉得自己的画有些拿不出手了。
她红着脸,“妾身画得不好,娘娘们可莫要嫌弃。”
她招招手,示意白术把她的画拿了过来。
周答应的确不是谦虚,她的画不过是尔尔。
毕竟周答应家境一般,能请人教画,已经是家里重视了,要想请什么名师,那就别指望。
她本以为自己会丢人现眼。
却不想,阮烟见到后大夸特夸,“这画的挺好的啊,画的是扑蝴蝶吧?”
“是。”周答应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是西苑那边的园子,那里的园子可比御花园好看。”
“我就说御花园没这么漂亮。”
阮烟颔首说道,“周答应记性真好,西苑那边的园子也能记住模样。”
“可不是,本宫也觉得周答应记性不差。”安嫔配合地夸了一句。
周答应心里的担心一下没了,一下喜笑颜开。
三人说起画画的事,到了戌时,阮烟打起哈欠这才散了。
三幅画,安嫔让人送去装裱了。
夜里,她坐在梳妆桌前,拆掉发髻,卸掉珠钗,想起下午阮烟画里的自己,不禁觉得好笑。
“娘娘笑什么呢?”
玉棋给她梳着头。
“本宫笑了吗?”安嫔诧异。
玉棋笑着冲镜子扬了扬下巴,“您自己瞧,您笑的多开心。”
安嫔看向铜镜,镜子里的自己唇角勾起,眉眼俱是笑意。
任谁来了都看得出她的喜悦。
她不禁莞尔,拍了拍脸道:“都怪善妃,她那画,把本宫画的足足年轻了十岁。本宫都不敢认了。”
玉棋笑道,“娘娘您这话就不对了,要奴婢说,您啊是越活越年轻了。这要是明年宫里进了人,不知道的打眼一瞧,还当您是刚进宫的秀女呢。”
安嫔被调侃的脸红,佯拍了下玉棋,“好你个玉棋,都拿本宫来打趣了。”
“奴婢说的可是实话。”
玉棋笑着避开。
要她说,现在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日子,以前的景阳宫,娘娘就算是七嫔之首又如何,日子过的死气沉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太妃们住的寝宫呢。
“要是善妃娘娘能一直住在景阳宫就好了。”
玉棋这话,让安嫔有些感伤。
本来封妃了,阮烟就能搬走,但是因为有孕才推迟。
可她搬走,是迟早的事。
玉棋见安嫔脸上笑容没了,不禁暗暗怪自己多嘴。
娘娘好不容易高兴,自己提这事干什么!
安嫔的情绪变化,阮烟是发现的最快的。
她偷偷摸摸吃了两块酥糖、三块栗子糕,连雅莉奇都啊啊啊地馋了好一会儿了,安嫔都没回过神来。
这分明就是有心事!
这莫非是谁给姐姐气受了?
阮烟慢吞吞地啃着栗子糕,尽量不发出声响来惊动安嫔,又在悄摸摸地推测,安嫔到底在想什么。
“啊!!”
雅莉奇终于被馋的不行,朝坏额娘翻滚了过来。
她一动,安嫔就回过神来了,一边下意识地把雅莉奇抱起,一边道:“怎么了?”
“啊啊啊。”
雅莉奇伸着藕节似的手朝着阮烟。
安嫔顺势一瞧,看见阮烟抱着栗子糕啃,一下脸变了。
阮烟:“……”
抓包现场!
这闺女怕不是捡来的吧,竟然背刺她。
她故作淡定地把栗子糕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巴,“这天真冷啊。”
“天冷也不能多吃。”
安嫔道:“你这胎大,吃多了不好。”
好吧。
阮烟无奈耷拉下脑袋,她撑着下巴,看向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