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身上穿戴和阿川他们差不多,很不起眼。
苏瓷仔细一看,“咦”了一声,这人好像有点面熟啊。
就这一会功夫,大棕马已一跃而上,杨延宗翻身下马,微微回身手微一用力,把苏瓷扶下来,那人一跳起身,“哟哟哟,这就是你小媳妇了?”
他一脸暧昧和八卦,睁大眼睛好奇瞅苏瓷,小姑娘个子小小年纪小小,居然就把冷漠无情的杨慎行拿下来,不得了啊不得了。
他嘴里啧啧,嘀咕才一半,就被杨延宗踹一脚,后者敏捷往后一跳,杨延宗没好气,给苏瓷低声介绍:“这是裘远鸣。”
他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朋友。
苏瓷一听这个名字,恍然大悟,这不是六王身边的幕僚吗?!她秒懂,给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笑盈盈冲裘远鸣抱拳:“裘兄,你好。”
“嫂夫人,小生有礼。”
裘远鸣装模作样拱了拱手,六王府设宴苏瓷去过几次,也远距离见过几次裘远鸣,不过那时这人很正经的,没想到私底下原来这么逗。
杨延宗笑道:“他也是桐乡的。”
桐乡,是个小地方,是杨延宗和苏瓷的老家。
苏瓷恍然大悟,原来是发小啊,难怪这么熟!难怪和杨延宗是好朋友,原来如此。
是的,杨延宗和裘远鸣还真是发小,甚至裘家还在杨家隔壁巷子,两人小时候是上一个学堂的,裘远鸣其实才二十七,那脸细看也嫩,他那山羊胡子是为了装成熟故意蓄的。
杨延宗从军,他则因缘巧合拜师学了刑名,没错,裘远鸣是个刑名高手,在六王府这方面就是他专门负责的。
两人十来岁一个从军,一个走刑狱,后来裘远鸣被六王看上了,设了一个套先陷后救(这点是后来才知道的),之后裘远鸣就进了六王府,两人一直都有联系的,杨延宗在六王身边最大最重要的一个消息来源就来自裘远鸣。
这次在古关口逮住了一个重要嫌犯,杨延宗自己没空,他麾下擅刑讯的阿生又负了伤,于是就悄悄叫了裘远鸣过来助阵,季邺不在裘远鸣也方便得很,很快就来了,前线后方两不误。
“审出来了,确实是个有几分分量的人物,”说过笑过,老乡之间互相打趣一番,言归正传,裘远鸣勾着杨延宗肩膀低声道:“这次疟疾正是此人负责带队实施的,他头顶还有人。”
另外,裘远鸣小声:“童继恩已经来了。”
杨延宗点点头,他已经瞟见洞口不远黑衣持刀的监察司护军了。
一行人不再多说,立即转身往洞内行去。
这是一条狭长的洞窟,弯弯曲曲足足走了二三十丈才到底,里面大一点,四个匆匆架起但结实的十字邢架,上头捆着几个血葫芦一般的人,身体还在一下一下抽搐,苏瓷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有点吓人,皮好像剥掉一块,指甲也没了。
除了她,洞窟里头的所有人都神色自若,季元昊自童继恩来了之后一直站在最边上,此时见了杨延宗才慢慢踱步上前,和他点了点头。
季元昊也是一身黑衣,没有戴甲,服饰并不起眼,童继恩这才注意到他,他视线从血葫芦们上移开,盯一眼季元昊,不过没吭声。
杨延宗和季元昊眼神碰了一下,季元昊能出现在童继恩的面前,除了这一次机会实在太难得之外,没法避开后者就索性不避了。
他这个行为,也昭示着他的决心。
童继恩心知肚明,这对于老皇帝而言,是大好事,他一点都不介意。
几方人马,都心里有数,谁也没说废话,童继恩道:“既然有了线索,我们还等什么?”
首先,还是得先确定这人的供述究竟是真是假。
童继恩侧头瞥一眼身边的护军,那黑衣护军立即上前七八个,两两一对,各自端详两眼面前的那个血葫芦,接下来,一边一个架住对方肋下。
根据这些人的供述,他们在驰道和山中行进了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他说的那个地点。
那是一个很隐秘的山坳,正值盛夏,宽大的阔叶林和藤蔓山草将其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又是大夜晚,要不是此人供述,恐怕站在顶上都不知道底下还有这么一个山坳。
众人拨草往下,很快下到底部,立即就在底下发现了很多纱萝纱框。
这就是用来装蚊子的。
山中大军无法行走,北戎兵也没法越过长城,但蚊子可以。
这些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