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走。”
小景道:“不必考虑了。我是不会同你回林剑山庄的。即便我今日死在此地,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同林家主没有任何关系。”
“你!”
林墨白气恼地一甩衣袖,冷声道,“你确定,你真能受得住?”
小景:“受得住,受不住,都同你没有关系。”
气得林墨白面色铁青,恨不得调头就走,不再管小景的死活了。
但他终究是不忍心见小景受苦,将手里的竹伞支在小景头顶,转身便走。
哪知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咔擦一声。
林墨白应声回头一看,就见小景把剑放了下来。
两手将竹伞折成了两段,遥遥就丢了过来,小景冷声道:“拿走你的破东西!”
而后又继续举着剑。从头至尾没有给过林墨白半分好脸色。
众多门生见状,面面相觑起来。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般同家主顶撞的。
林墨白深呼口气,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欲去寻越无尘求求情,看在林剑山庄的情面上,能不能轻饶了小景。
哪知守门的弟子拱手劝阻道:“林家主,宗主吩咐过了,今日不见客。”
林墨白耐着性子道:“同你们的宗主说,我是为了小景之事而来。”
那弟子道:“宗主说了,若是因为小师兄的事情而来,更不必多言,宗主自有定夺。天色将晚,还请林家主速速离山。”
林墨白听了,当即更气了,求情不成,反而还被婉言赶下山去。
他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却不得不为了小景忍气吞声。
林墨白道:“好,但还是请小道长进去通传一声,便说还请看在林剑山庄的情面上,请他务必善待小景。”
守门的弟子应了声是。
如此,林墨白只能暂且下了山去。
但又担心小景会出事,不敢离开,遂暂且在山脚徘徊。
若是小景出事了,他会立马带人打入山门,哪怕是撕破脸皮,也要把小景带出无极道宗。
小景和沈清源这么一跪,就跪了一天一夜。
两个人都滴水未进,颗米未沾。
原本只是他两个人在跪,后来敏言也过来跪下了,他说:“我相信小师兄是有苦衷的,也相信大师兄袒护小师兄,必定有大师兄的道理。”
再后来,大半座山门的弟子都凑到道场跪下了。
远远一看,乌泱泱的一群人。
他们好多人其实也才见过小景两次面,根本话都没说过几句。
只是认为,大师兄都跪下替小景求情了,他们这些师弟也不好站着。
索性都跪在道场上求情。
小景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沈清源在无极道宗还挺有威望的。
居然能让这么多弟子信服,可见并不像小景想的那样,没有任何优点。
也是第一次,小景知道,原来这就是同门师兄弟。
一人犯错,满山都过来求情。
可既然如此,当初林景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居然没一个人出面为他求情。
小景百思不得其解。
在跪到第二天晚上时,他终于熬不住了,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再晕倒之前,他依稀能听见沈清源在喊他的名字,还有其他弟子在喊“宗主来了”。
再多的小景都听不见了。
到底是个肉|体|凡|胎,跪了两天一夜,又淋了一场大雨,小景就很没出息地病倒了。
真真是病来如山倒。
除了一直高烧不退之外,丹田火烧火燎的,一直咳嗽。
期间,越无尘有没有来看过他,小景不知道。
沈清源倒是偶尔过来探望他,但只能隔着房门,据说是因为小景被罚禁闭,不能见人。每次来,都给他带点润肺的冰糖雪梨汤,嘱咐他好好养病。
除了这点甜的之外,小景每日都得喝上三大碗又苦又涩的汤药。
每次喝完之后,整条舌头都苦得要命,小景恨不得把舌头割掉算了。
但又不好把舌头吐在外头,只能暗暗忍着。
忍又忍不住,忍到最后又会把喝进去的药吐出来。
如此,小景这个病反复发作,总是不见好。
后来,在某一日喝完药后,小景意外在窗台上,发现了一个小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