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眼底闪过一缕绝望,对上玄清仙尊高高在上的冷冽模样,他心底突然升起一种无名的愤怨。
凭着不知哪来的勇气,他脱口而出:“所以说,师尊打算如何责罚我?是打算也狠狠抽我一顿鞭子,将我打至半身不遂,再也不能丢您的脸?”
见玄清仙尊惊变的怒容,裴照莫名有种快意,他冷笑着继续道:“就算阿宁还活着,又能怎么样呢?”
“您觉得,她还会愿意回乾元宗,还会愿意认您这个师尊吗?”
破风声起,啪的一鞭狠狠甩在了裴照肩上,劲风将衣裳打破,露出皮开肉绽的肩头。
玄清仙尊显然是怒极,力道丝毫未收敛,直将裴照一鞭抽到了墙边,狠狠摔在了坚硬墙壁上。
“大胆!你竟敢如此和我说话……”
他可以勉强容忍裴照的一次无能,却绝不能容忍他这般忤逆之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是她三叩九拜认下的师父,她如何能不认我!”
闻言,裴照捂着疼痛的伤口,唇边溢着血,却只觉可笑。
他突然明白,长宁为何会说,她最后悔的事,便是来到乾元宗、做了玄清仙尊的弟子。
也明白了,她那时为何会心心念念地,想要回那破落乡野……
裴照体内的伤还未彻底痊愈,这一鞭下来,只怕又牵动了几处旧疾。
玄清仙尊望着裴照苍白羸弱的模样,终是有些不忍,抬袖一挥,又释出一道灵气将他扶正,简单疗愈了他肩头伤口。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解释道:“当年的事,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般,其下还另有隐情……”
说着,玄清仙尊抬手一挥,便解了角落里裴柔的噤声,神情冷漠地做了个手势:“说吧。”
裴照愣了愣,不知这又是哪一出。
却见裴柔缩着身子,看向玄清仙尊的眼神,宛若在看什么恶魔。
初清醒过来的时候,裴柔还在为逃出生天而喜悦,便对上了玄清仙尊极冷的一双眼。
随后,他毫不留情地对她用了毒,一番严刑逼供下,逼得她不得不将实情都说了出来,包括灵月族的那些谋划。
此刻,无形的威压下,裴柔颤抖着开了口,再一次将那些过往之事一一道来。
随着她的讲述,裴照神情由愣怔转为震惊,随后是仿若被震碎认知的不可置信。
“你是灵月族的人,是被派到我们宗门的卧底……当年的事,都是你一一谋划的?”
裴照失神低喃,“所以说,当年我是在秘术下,将对阿宁的感情全部转移到了你身上……”
“所以,我才会做出那些荒唐的事……”
听着他的低喃,裴柔心底有些憋屈,却不敢表露。若是秘术真有那般神通广大,他们灵月族何须如此低伏做小。
还不是这些人自己露出了破绽,让她有可乘之机。否则,秘术的施展怎么会那般顺畅?
裴照恍惚地回忆过往,看向裴柔的眼里有愤怒,有怨恨,也有不解。
他冲过去,毫无形象地扯着裴柔衣领,厉声质问:“为什么!你们有什么为何不冲着我来?为什么要那般针对阿宁……”
玄清仙尊冰冷声音响起:“因为他们所谋求的,是天生灵体。”
“你可知那些突然冒出的新瘴源,是如何来的?”
玄清仙尊一双眼眸仿若淬了寒冰,既冷且厉:“正是那灵月族在背后谋划的。”
他早就知晓这桩事,却未伸张,反倒推波助澜,任凭谣言在各宗门间疯传,将那新瘴源的凶险危害夸大数倍。
企图凭借此,在封印那些瘴源后,使得乾元宗的威望更上一层。
留下裴柔,隐而不发,也是想看看那灵月族还有什么花样。
他根本不将灵月族放在眼里。不过是群只会用阴司手段的宵小罢了,仿若阴沟里的老鼠,根本上不得台面。
他中过一次招,便不会再中第二次。待他腾出空来,只需一手之力,便能将他们彻底摁死。
而裴照却觉整个认知都被彻底颠覆,他呆滞地看着裴柔,又看看玄清仙尊,语调迷茫:“天生灵体……”
“意思是说,裴柔根本不是天生灵体,真正是天生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