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对她的影响降至最小的办法。
按照消息递出的速度,裴照怕是快要赶到了。
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她只能赌一赌,赌秘法的效果还没有彻底消散,赌裴照对她仍存有怜惜。
若是得当,不定……还能一举消去这两百年横于她与裴照间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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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赶至秘境时,由于过分匆忙,衣衫稍乱、玉冠微斜,形容颇有些狼狈。
可他却全不在乎,直奔那坟冢所在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阿宁的坟冢怎么会突然塌了。
是她心中对他们仍有恨意,于是连这最后的一点念想也不肯留给他们……
还是,她真的回来了?
怀着诸多猜测,裴照一路疾行,赶至那不算熟悉的坟冢之处时,却愣在了原地,神情错愕。
——没有想象中的残砖碎瓦,亦没有想象中的灰土乱石,甚至连半株荒草也无……有的,只是空旷的平地。
不对!
裴照错眼看去,在那空旷处瞥见了一道卧倒于地的瘦削身影。
倒地之人身着红裙,长发垂散于地、覆于身侧,虽然看不清面容,可裸露在外的小片肌肤却是雪一样的白,远远望去,有一种凄丽的美。
真的是阿宁回来了!
裴照心头滚烫,几乎按耐不住激动,奔驰而去。
他面上是难掩的激动与忐忑,靠近了些,才发觉女子浑身是血,他焦急地唤:“阿宁……”
也正是这时,裴照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淡眉素眼,粉颊樱唇,眉宇间像是有化不开的愁绪。
而那衣裙上尚且新鲜的血迹愈发印证了这人的身份——
是裴柔。
不是长宁。
裴照心口骤然一松,失力般往后仰退了半步。
可看着裴柔鲜血淋漓、毫无意识地倒在地上,他又忍不住心头一紧,咬咬牙,匆忙上前将她扶起。
“裴柔,裴柔!”
几声都唤不醒,感受着怀中人微凉的温度,裴照提高了音量。
裴柔眼睫颤啊颤,手像是无意识一般,拉住了裴照的衣袖。
她低低地喃:“师兄……”
却仍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感受到她呼吸逐渐微弱,裴照神色染上慌张:“柔儿,你醒醒……”
像是感受到裴照语调中的焦急,裴柔蹙着眉,终于睁了眼。
“师兄……”她神情呆呆的,定定地看着裴照,“真的是你吗……”
“还是说,是我要死了……出现了幻觉。”
短短几句话,裴柔说得很费劲,声音颤得仿若下一刻就要断气。
“你胡说什么!”几乎下意识地,裴照厉声反驳了她,随后将她一把抱起,便往外去,“我带你去找医师,你不会有事……”
看到裴柔这样凄惨的模样,他心头一阵悸痛,脑中仿佛有某个声音在说:她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死……
思绪混沌间,裴照低低地跟着重复:“不能死……柔儿不能死……”
这时,裴柔攀着他的衣袖,一直触碰到他的手:“师兄,你别管我了……是我自己、自己不想活了……”
她闭上眼,两行珠泪滚落:“柔儿没用,师兄信任柔儿,才将这样的重任托付给我……可我、可我连阿宁师姐的墓都守不住……”
“铸成如此大错,柔儿唯有以死谢罪……”
“更何况……”她声调悔恨,“当年若不是柔儿没用,阿宁师姐也不会死……”
她伸手像是想推裴照,可根本使不上劲,只是无力地在他胸膛搡挠,“师兄,你别救我了……”
“柔儿早就该下去向阿宁师姐赔罪……”
感受着怀中人生机一点点流逝,裴照愈发慌乱:“柔儿,你别说了……”
他咬着牙,沉声道:“当年的事,不是你一人的错。”
“若说赔罪,我们……都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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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长宁难得睡到了自然醒。
微熹的日光落入屋内,并不刺目,长宁睁眼躺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起了床。
简单洗漱后,她拖着步子路过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