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佳是非常危险的。
就在人们以为它在外面游荡会对市民安全造成威胁的时候,它不仅容许调查车远远地跟着,忍耐一些过于激动的群众开车冲卡近距离接触,还坐在河边看了半天钓鱼,表现出了惊人的友善;可就在人们以为它可能是野性不足从前被打服了不会伤害人的时候,又发生了三个盗猎者的袭击事件。
任飞槐这么评价道:“一头难以下定义的老虎。”
网民比这位老教授说得简洁,就三个字——“成精了。”
还有年轻人开玩笑地给林业局写信,要求给娜斯佳起个中国名字,就叫“虎力大仙”。
负责检查群众来信邮箱的工作人员笑得打跌,不知道的还以为林业局里养了一群鹅,等陈主任端着“劳动最光荣”茶缸从后面走过时他们才勉强闭上嘴。
娜斯佳的名字都快变成民众的心病了。
常理来说,它当时是在饶县渡河时被发现,后来也多在黑省的森林里活动,是完全可以被命名为“完达山二号”的,但可能是因为俄方已经给了它一个名字,参照几头有名字的“普/京虎”当年越境来华国生活时不改命名的先例,饶县迟迟没有向林业局上报命名,虎园官方也当做不知道。
只有工作人员私底下嫌俄语名字不接地气,开始管它叫胖胖。
安澜第一次听到这个小名的时候虎躯一震,两眼发直,差点没被肉噎到喉咙。
她三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绝望过,那天一整天都蹲在玻璃边上拿倒影照自己,试图判断一下是不是养伤养了半个月吃胖了。
可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作为一头雌虎,这体型明明就很标准,肌肉也十分匀称,就算体格大,就算看起来壮,就算称重接近200千克......小猫咪也听不得这话啊!
因为这件事,她不开心了好几天,吃了三顿猪肉才缓过来。
任飞槐教授也是等到老虎恢复正常才开始进行小实验的,他对雌虎和幼崽的“缘分”有了点初步看法,认为或许可以通过气味混淆来达到目的,急需在难得一见的野生个体身上稍作验证。
但怎么验证呢?
他有点犯难。
人类可以半道加入一些有等级制度的群居动物的大家庭,通过喂食和陪伴在它们中间获得一席之地。假如狮群、狼群或鬣狗群认可饲养者是大家庭中的一员,他们就能在这些野兽之间行走,并获得首领的庇护、其他成员的爱戴。这也正是为什么一些野生动物专家可以直接走到兽群里亲亲抱抱。
但虎的社会化程度并不高,社会化行为也更少。
除了真正从小养到大的个体,要获得成年虎的友谊是非常困难的。
任飞槐不敢挑战这个几率,也不想着要去和野生老虎建立什么情谊,没法通过直接进到笼子里去安抚大虎的方式来保证其他实验者的安全,那么就只能从硬件上下手了。
那会儿还没转移到户外。
某天中午,安澜正在打瞌睡,忽然发现有人在栏杆外面加了一排铁丝网。
铁丝网大约只有半米高,架了网的那块地方底下还铺了块奇奇怪怪的软垫,好像是从哪个瑜伽垫上剪下来的一样。
她被短暂地往隔壁房间赶了一下,再回来时就看到栏杆外面多了两只幼崽。
这种能被人挪动的东北虎幼崽都是被雌虎弃养的,从小喝着狗奶和羊奶长大,按说身上应该充满了人类的气息,但她走过去嗅了嗅,却发现它们闻起来和金橘没什么两样。再定睛一看,发现这两只小老虎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糊上金橘的粑粑。
安澜:“......”
所以是在研究气味剂吗?
如果不刻意去嗅闻,是闻不出幼崽和金橘的差别,就连走近了闻,气味都非常相似,只是时间长了会有点衰退。不过假如雌虎正好带着一窝同等大小的幼崽,或者处于紧急情况下,也许真的会产生认知混淆,把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收养起来。
她喷了个友好的鼻息,以资鼓励。
任博士盯着监控仔细看,越看心里越痒痒,恨不得马上去完善气味剂研究。他高兴于自己走在正确的方向上,又失落于这个研究目前还没有用武之地。
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