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冲散可太正常了,每天都有狮群在被水牛野象冲散,过几天会合就好了,结果就是有这么倒霉,晚上西岸气不过,过来打架了。”
“象群?”赵博士一愣,看向哈赞,“难道是我们上周救的那头母象在的象群?离这里最近的就是那群大象了吧?“
“是大象河谷的象群。”向导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那里野象多,随便过来一小群,估计连水牛都得被冲散,别说狮子了。现在这群象朝北边去了,应该是要到北边的河湾里去,那里食物多,不然再待下去大象河谷都供不起。”
这下老爷子更愣了。
“大象河谷?那鬼地方离这边得有,我算算,一两公里那么远吧,跑到这来干什么。你们晚上不会在偷偷搞什么创收项目,又放了几个英国佬进来夜游吧?“
向导勉强笑了下。
赵博士说的是几年前的某则旧闻。
一位从英国赶来的女游客在国家公园里无意间吸引到非洲象的注意,游览车被大象疯狂追赶了近两公里才脱身,把她吓得魂不守舍,才停下脚步。可那条新闻中出现的是单独行动的大象,现在骚动起来的是一群大象。
真要是被引过来的,这得干了多遭恨的事情才能做到啊。
向导和兽医组各有各的想法,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狮吼声,那声音十分粗粝、此起彼伏,听响度,似乎一直停留在某个地方没有动弹。
“过去看看。”哈赞说。
当下他们就驱车朝狮吼声传来的地方赶去,等到了地方一看,只见两头东岸老雄狮不知什么时候从领地巡逻中折返,正守着一头断了脊柱的亚成年吼叫。这头亚成年还是雌性,说是东岸日后发展的基石都不为过,因此一看到它的伤势,刚刚恢复一点的向导顿时又不好了。
整个东岸六头亚成年里只有两头雌性,现在二去其一。如果说首领母狮的死还是给东岸掘墓,这头珍贵亚雌的死就是在给坟头填土。
只剩三头成年母狮和一头亚雌,面对着西岸联盟的压力,又面对着大河东南区其他狮群的压力,有没有下一波小狮子还两说,下一波小狮子有没有雌性还两说,有雌性能不能养得大还两说。
至少三年内,东岸式微已成定局。
兽医不忍心看狮子受折磨,他们和向导一起驱赶了守在女儿身边的老雄狮,给它做了安乐死。他们一边注射,一边听向导因为伤心而碎碎念。
作为土著居民,也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向导对狮子的来去其实已经习惯了,但每一次还是会有点低落。作为人类,他通过经验就能判断出某个狮群遭受了灭顶打击,但狮子却往往还要经历接下来的数年苦楚才会迎来最后的命运。
现在是难过,是长吁短叹,等两辆车处理完东岸这边开车到西岸,看到苏丽肩膀的咬伤,看到骨折得厉害快走不动路的破耳老母狮,看到王子从屁/股一直蔓延到腿弯的豁口,再看看皮毛都染成红色的图玛尼,向导简直要从车上因为晕过去而掉下来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虽然知道这是自然规律,但他现在就好像被一把纺锤把手心手背都扎穿了。
同样被扎穿的还有第二天起来听到噩耗的大猫迷,起先东岸驱逐西岸,他们忧心忡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刷新官网,现在西岸重创东岸,他们又忧心忡忡恨不得把保护区势力分布图背下来,分析这个小狮群朝东边退缩后会碰到的困难。
无论人们怎么分析,这天傍晚,东岸狮群就撤出了河谷地带。
眼见狮群意志消沉地离开,两头老雄狮也只能退去。
它们可以在进攻时和母狮并肩作战,却无法左右狮群的行动轨迹,只能跟从。
如果西岸狮群大举压上,东岸母狮还可能参战,但如果是地主雄狮白狮子自己孤身前来,缠住它们俩,东岸母狮是不会管的。没有幼崽存在,就没有参与雄狮争斗的缘由,胜者通杀,败者食尘。一旦被缠住,离狮群太远,要是被西岸合围,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当天夜里,狮女王带着狮群猎杀了一头水牛。它们再不复先前狼吞虎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模样,可以安心享用自己的晚餐;又过了几天,西岸狮群将驻扎地直接搬到了东边河岸的高地上,这里视角开阔,又有几棵大树遮挡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