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我很满意!”
然而为时已晚。
眼前是男人鲜明利落,不为夜色吞没的轮廓。
两人声音重叠,呼吸交融,连汗意都混为一体,分不清你我。
极致的欢愉能令人忘记愁苦,远离现实。
恍惚中,她闻到了清冷的草木香气,是他的沐浴露散发的味道,微苦,如今也从她的肌肤表面散发出来。
他低下头来,用力地吻她。
滚烫的呼吸,柔软的唇,明明是肆意入侵,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还惦记着什么,明明已按捺不住,濒临失控,却还在他用力时呢喃:“你的手……”
她没有察觉到,黑暗里,男人睁开眼来,眼里是一抹难以遏制的情潮。
在无边的浪潮里,明明身处盛夏,却感受到了春天的来临。
林长野忽然叫她的名字:“宣月。”
她怔了怔,下意识回应。
“宣月。”
“唔。”
“宣月。”
“……”
他就这样叫着她的名字,直到烟火绚烂的那一刻。
他忽然想起曾几何时,老张问过他一个问题。
“你相信一夜情吗?”
彼时他刚刚击毙一个毒枭,还身处灯红酒绿的地方,四周一片狼藉。
有个涂脂抹粉的女人扑倒在地,拼命摇地上的人。
“你起来,我不信你就这么死了!”
“不是说要带我走吗?不是说要让我一辈子享福,再也不用抛头露面出卖色相了吗?”
“你给我起来!快起来啊!”
好几个同僚去拉她,都没能拉住,她披头散发,哭得凄厉。
这次行动部署已久,为此,林长野和老张在这潜伏了一个多月,端盘子、做保安。
女人和毒枭相识的全过程都在他们眼皮底下,从一夜情开始,后来他每天都来找她。
大概是察觉到风声紧,几天前,毒枭打算出去避避风头。
当时老张就说该行动了,他想了想,说再等等。
果不其然,英雄气短,说什么也要带上女人一起走。寻常人有软肋不要紧,但对于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来说,软肋是致命的。
最终男人死在了枪战中。
女人哭得昏天黑地,老张有点懵,扭头问他信不信一夜情。
林长野对此嗤之以鼻:“一夜就是一夜,哪来的情?”
可如今,他和宣月睡在同一张床上,侧头就能听见她沉稳甜美的呼吸。
若是没有半点情意,又何必带她回来。
——
宣月是被枕边的手机吵醒的。
不知是谁大清早来电,嗡嗡嗡个没完没了。
折腾一宿,睡意正浓,冷不丁被吵醒,她痛苦地摸来手机,闭着眼睛喂了一声。
那头传来苏青沅的声音:“喂,宣月?”
她全凭本能应声。
“你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在家啊……”宣月咕哝道,迷迷瞪瞪睁开眼来。
映入眼帘的是有些斑驳的天花板,正中有一盏圆形的吸顶灯。
窗帘没关严,朦胧天光从隙缝照进来,一切都很陌生。
等等,这好像不是她家……
原本眼睛还眯成一条缝,这下陡然睁开,彻底清醒了。
电话里,苏青沅还在问:“在家怎么不给我开门?我还以为你一夜没回来,给我吓坏了!”
宣月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纹路。
“……这么早找我,有事?”
“昨晚我叫代驾把你车开走了,这不是惦记你要上班,给你送车来了?”
“……”
“愣着干嘛,起来给我开门啊。”
沉默了十秒钟,宣月声音渐弱:“那个,我记错了,我现在不在家……”
苏青沅也沉默了十秒钟,一针见血:“那你在谁家?”
“……”
问得好,她也想知道自己在谁家。
宣月正绞尽脑汁思索要怎么回答,背后传来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我姓林,林——”
赶在对方自报家门前,她猛地翻身,一把捂住男人的嘴。
“嘘——”她拼命嘘声,示意他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