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巧笑倩兮:“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啊,贺兰涯。”
话语轻快,眼中却迷蒙了泪水。
要是曾经,慕星遥一点儿也不会这样,但是现在不同,恐怕是贺兰涯在凡尘界做得太好。亲近的刀杀人,总要疼一些。
贺兰涯放下头发,触到她的泪水:“不想笑,何必要笑?”他也问自己,不想做,何必要做,因为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慕星遥赶紧擦干眼泪:“因为我想起了高兴的事。”
她主动勾住贺兰涯的脖子,馨香的唇凑上前去:“别说那么多了,贺兰涯,开始吧,在这种时候,高兴一点也没什么。”
……
宫殿内有寝殿,但是慕星遥忘记了,贺兰涯也忘记了。
因为宝座再冰冷,也不会比此时的心更冰冷。
掌下的肌肤热如火玉,贺兰涯体会到的却全是水一样冷的覆水难收。他碰到慕星遥发上的钗子,一只很普通的玉钗,像是水滴的形状,造型一般,质地倒好,这是那个小镇最好的首饰。
他抽出玉钗,浓墨般的乌发就倾散下去,也许贺兰涯的天性不是放手,而是得到,心底的冰冷反而让他多了几分狼一般的凶性。
双修失败。
但凡双修,神识的交缠其实需要注意的事项非常多,以往,慕星遥虽总掉链子,但贺兰涯可以修正,现在连他也放弃,失败的结局就不可避免。
没有人关注失败,因为阵地早已转移,一地狼藉,已从神识交流换成热吻。
换成了其他能羞倒春光的事。
……
慕星遥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开的缠枝花朵,清香引来蝴蝶。
离那日已经过去三天,在心照不宣之下,这三日很是荒唐。
身后脚步声渐起,慕星遥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贺兰涯,也只能是贺兰涯,毕竟她在这里没见过其他人。
贺兰涯道:“在看花?”
他坐到慕星遥身前的桌子上,流光的锦袍倾泻,他认真地倾过来,把慕星遥的头发拨开,看她脖颈后的乌青已经变淡不少:“好了许多。”
用手轻轻按了按:“疼?”
慕星遥摇头:“不疼。”她看着很认真的贺兰涯,好像这里不是修真界的宫殿,而是凡尘界一样。
但,不一样的。
慕星遥想了想,仍然缓慢问:“你的上清道体成功被污染了吗?”
贺兰涯眼里的清光便一点一滴冷下来,在这三日中,除开身体相依,二人的确有过双修。
他收回手,拉开和慕星遥的距离,慕星遥没放弃:“如果还没好的话,今天可以再……”
“好了。”她如此执着,贺兰涯也不是逃避的性子,直面二人间的巨大矛盾。
贺兰涯召出和慕星遥有过一面之缘的月亮,全红,红得晶莹、深邃,像要沁出血来。
月亮越白,上清道体越纯洁无暇,反之亦然。
慕星遥在血月之下,想了想还是冷静道:“既然你的目的达到,那,也就不再需要我了,按照当初的约定,你要放我走了,我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贺兰涯不会这么快毁灭修真界,因为他说过,混沌魔族还有很长的族运。
这段时间,就是慕星遥要把握住的机会。
“你要走?去哪里?”贺兰涯同样平静地问慕星遥。
两人谈起离别,就像是老友间的交谈,一点也不恢弘,平静得像是水。
慕星遥说:“回合欢宗,或者去外面。”
“你该知道现在战火连绵,是大乱之世,我以为你会更适应在这里。”贺兰涯知道挽留不住,仍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慕星遥环顾这个宫殿,还有花园里的花、蝴蝶,的确是很美很美的景象,可在另外一端,还有她的亲人、朋友在遭受苦楚。
山河破碎,她无法一人享福。
慕星遥对贺兰涯说:“我有必须离开的理由。”
是,贺兰涯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哪怕不想放手,可也知道,哪怕留下她人在这里,心也早飞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