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没有一点快意。
“等到那日,你一定要记住,坚持己心。”
合欢宗的夜晚倏忽被一声尖叫划破,叮叮当当的响声如同爆开的竹子,灵力打破合欢宗的平静。
一声冷喝传来:“说!你把星星藏到哪儿去了?”
慕星遥和贺兰涯对视一眼,她抑制不住心情,夺门而出。
红色的长绫飞舞,在空中和一柄冷剑相接,合欢宗的清雪长老腰如纨素,在空中双腿崩成一线,长剑朝红衣女劈脸而去。红衣女长绫回守,被长剑斩成几段。
她狼狈后退,见到清雪长老咄咄逼人,再次抱住手中琵琶,竟又想作天魔舞。
合欢宗的长老都知道天魔舞不好对付,南竹长老本懒懒靠在门上,见状也顾不得多打一不好,扇子一摇加入战局:“既然你不交人,我们合欢宗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实话。”
一扇、一剑,扇分山屏剑破金关,逼得红衣女根本无暇使用天魔舞。
清雪长老的长剑眼见着就要刺破红衣女的肩膀,慕星遥推开门:“清姨,竹子叔叔!”
门内两位长老见到她,打心眼里流露出喜意,南竹以扇封住红衣女周身大穴,清雪持剑飞到门口:“星星!”
她一把拉过慕星遥,细细打量她:“怎么瘦了?你究竟哪儿去了?之前这女子冒充你来我们宗门,险些骗过了我们。”
红衣女微微咳血,不敢轻举妄动。
慕星遥见清雪、南竹身上没有伤口,也放心不少,她露出一个娇憨的笑:“我哪里瘦了?是你们太想我了。”她小心翼翼问:“你们怎么发现她不是我的?”
清雪人如其名,犹如清澈的雪花一样美得纯洁脱俗。
她的性格却柔中带刚,长眉一扬,横了红衣女子一眼:“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的个性我们一清二楚,今夜是我和南竹第一次来试探,就试出她不是你,哼,哪怕我和他老眼昏花,被她给糊弄过去了,雪倾容她们还会接着来。”
慕星遥心中一动,她们都没有信吗?
哪怕红衣女子和她一模一样,比她做得也好多了。
南竹把扇子玩出了花儿,他的扇面上忽而出现一些紫色花瓣,离慕星遥很远,他手一抖,这些花瓣又消失不见了。
南竹笑道:“蓝铃花,你从小一接触这个花就要全身起疹子,到后面老远就能闻到这个花的香味儿,我们把花汁液涂到合欢宗典籍上去,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星遥只起过两次这样的疹子,在修真界,这样的疹子根本不算事儿,她只吃了一粒丹药就没事儿了。
久到她自己忘记了这件事,她们却还记得。
慕星遥再忍不住,抱住清雪长老和南竹长老,贺兰涯仍在隐匿踪迹,就这么站在旁边看她扑进别人怀里。
慕星遥带着哭腔:“都怪我让你们担心了……”
这里的动静让合欢宗其余长老也陆陆续续来了,雪倾容让其余弟子先回去休息,再看了红衣女一眼,她问慕星遥:“当初,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
雪倾容越想越不对劲,星星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她在这种关头和那名女子离开,连齐玉书也出来帮忙说话,再想到众人离开密林,是红衣女子出的力,雪倾容哪里想不到慕星遥答应了别人条件。
花想雾面沉如水,锐利地看向慕星遥。
红衣女此刻也不怕身份暴露,沙哑着声音道:“放开我,你们敢杀我,她也得死。”
没人理会她,合欢宗这群人,修习魅术到了一定地步,谁还管世俗。
慕星遥垂下头,把自己不能伤害红衣女,三天之内不得不和她形影不离的事说出来,只是隐藏了她是书里的慕星遥这点。
雪倾容犹有怒色:“当时千春门云佛宗都在,还需要你去安抚别人换取出来的条件?!”
她的怒火并非对着慕星遥,而是对其余人,花想雾淡淡道:“别人点名要她,也没什么办法。倒是你,慕星遥,既然来了合欢宗,为什么让她假装是你,你为什么不出来道明真相?难道这一点你也发誓了吗?!”
花想雾不怒自威,不愧是合欢宗说一不二的宗主。
搂着慕星遥的清雪长老也放开了她,所有人看向慕星遥,都想知道其中曲折。
慕星遥紧紧低着头,几乎难以启齿,她不得不隐瞒一些东西:“……因为,很久没见你们了,我想在你们面前显得更厉害一点,所以才……”
“所以?”花想雾冷笑,“所以你认为,换一个人可以更厉害一点,让我们更喜欢?”
“说不定你还觉得,她既然能够瞒过我们,之后瞒一辈子也好,慕星遥,你的脑子呢?”花想雾声声夺人,“她的确修炼得不错,但你别以为她就和我们一条心,真正出了事,是她对我们尽心,还是你对我们尽心?她便是有泼天的修为,也最多匀给我们一点,你就算是只不会飞的笨鸟,走也会走去找人救我们。”
“从小,我给你的教导,你看来是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