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气少了。
夏老二拉了拉李孝媳的衣袖,李孝媳咬着牙,转过头。
不知道夏大伯又提出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夏老二心软了。
夏青树坐到病床上,蹬掉鞋子,一双白嫩的小脚来回晃荡,“妈,爷爷怎么了?”
大伯母过来拉他,“青树,爷爷病得很严重,快不......”她话说一半,竟然抽泣起来。
夏青树大惊:“爷爷要升天?”
大伯母没有接话,偏过头,摆了摆脑袋,算是默认。
夏老二夏老大眼睛湿润。
夏青树抓住大伯母的手,疑惑的小眼睛透着惊喜,“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吃席了?”
“......”
“我要吃红烧肉。”
“噗呲——”李孝媳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伯母夏大伯憋笑憋得很难受,就连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夏老二,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咳咳!!”夏老头被口水呛到,在床上发出浑厚的咳嗽声,咳完,自己坐起来,指着夏青树,横眉倒竖,“你——你——你——”
鼓眼瞪眉,中气十足。
那眼神恨不得把夏青树给现场凉拌了。
夏青树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来,藏到夏老二身后,遗憾道,“吃不成了。”
夏老二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待会儿爸回家给你做。”
夏老头吹着胡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老二,你养的好儿子,竟然咒我死!”
夏青树把头从夏老二身后伸出来,委委屈屈地说道,“爷,我没有,是大伯母咒你死......我没有,我只是单纯地馋肉。”
确实是大伯母一开始故意误导、默认夏老头快死的。
夏老头对着大伯母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大伯母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老二,你把尿壶洗了拿到阳台上晒一下,有味儿。”
夏老二老实巴交地拿着尿壶走进卫生间。
大伯母:“孝媳,你给爸喂个饭。”
李孝媳拿出保温桶,盛汤、喂饭。
夏老头喝完鸡汤,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颓废苍白,反而有些许红润。
等夏老二洗完夜壶回到病房,夏大伯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弟,虽然咱爸和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好歹把我们养大了,咱家族老也说了,赡养老人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咱爸住院了,我们不能不管。”
夏老二不会说话,低头看脚,轻轻“嗯”了一声。
“爸住院了需要人照顾,还有医药费......”夏大伯看了夏青树一眼,顿了顿,“你也知道,你哥没本事。”
夏老二还是没有说话,“哦”了一声。
李孝媳端汤碗的手抖了抖,眼睛有点泛红。
你“哦”个锤子“哦”,都不是亲生的了,又要出钱又要出力,怕不是脑壳被门夹了。
不过她也不敢说多了,不然又要被按上“不敬老人”的罪名,夏家村那一群吃饱了没事做的道德表可不是好惹的。
夏青树接过李孝媳手里的汤碗,小声问道,“妈,照顾爷爷,是不是大伯他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李孝媳点了点头。
夏青树眨巴两下大眼睛,想了想,“他们刚刚就是动了动嘴。”
夏青树指着大伯母,模仿刚刚对方的语气,“淑芬,去把爷的内裤和袜子洗了,盆里堆了好几条了,夏祖德,去把爷的住院费补齐,刚护士来催,住院费不够了。”
说完,拉着李孝媳求表扬,“我也会照顾爷爷了。”
夏老头:“......”
病情加重中......
大伯母听到夏青树的话,眼睛瞪得溜圆,踢了夏大伯一脚。
夏大伯拉着苦瓜脸,“老二,让青树回去,小孩子别瞎掺和......”
刚说了一半,就被夏青树打断,“爸,我奶说你就是个棒槌,都不是你亲爹,上赶着伺候。”
夏青树又转头对着夏老头说道,“爷,我奶说你缺心眼儿,都不是你亲生的,你不怕他们在你饭碗里下毒啊。”
夏老头看了眼夏青树手上的碗,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
“爷,我奶这种婆娘,断了夏家的血脉,你不离留着过年啊?!”看着夏老头又要发飙,夏青树赶紧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群聊,“爷,不是我说的,是堂爷爷说的。”
夏青树微信里有个群,夏家几个发展得比较好的长辈全部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