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牲口翻云覆|雨,几乎是刚被越星垂从浴室抱出来的途中,他就已经昏睡过去。
这其实是个危险的信号,陷入深度睡眠当中的傅追毫无防备,是以今早突然察觉到身旁有动静时,他立即便如同陷入三九寒冬般瞬间清醒过来,差点就在惊怒中触动了藏在床头的警报。
——不过好在昨晚的记忆及时从脑海中翻涌出来,傅追虚惊一场,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为什么?”越星垂还在不明所以地傻乎乎发问,嘿嘿笑道:“我还准备搬来跟哥哥一起住呢。”
他想得倒是美,傅追道:“不怕死的话你可以试试。”
越星垂顿时失望地垮起个狗狗批脸:“难道是我睡相不好,半夜把哥哥吵醒了?不应该啊……”
“不是你的问题。”傅追又呼出一口烟,云淡风轻道:“大概十多年前,在M国做风投的时候,我曾经在睡梦中差点被人掐死。”
“还有这种事!?”越星垂勃然变色,立刻爬起来搂紧傅追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是什么人啊?入室抢劫的吗?怎么不光谋财还要害命啊?这不得判个死刑?”
见他义愤填膺、恨不得穿越回去冲上法院亲自判刑的模样,傅追笑笑道:“是我的初恋,没被判刑,因为挣扎中我滚落在地,恰好从床底摸到一把开箱刀给他割了喉。”
说完他在越星垂瞬间变得呆滞的神情中感慨道:“现在他的坟头草大概也有三尺高了吧。”
“哥哥……”越星垂喉咙发紧,手背暴起青筋,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然而下一刻傅追忽然戏谑地笑道:“你真信了?”
“………”满腔情绪顿时消弭,越星垂猝不及防一愣,随即却是收起了平时那副蠢萌的模样,板起脸严肃道:“哥哥,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将头埋在傅追的颈窝当中,闷声道:“我会很心疼……”
“行了,别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太热。” 傅追将烟灰掸在他手上,微烫的热度却并没能让越星垂松开对他的环抱,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
“我还没死呢。”傅追无奈道:“你就这么怕?”
“不光是怕,还有嫉妒。”越星垂委委屈屈道:“如果死法可以自己选择的话,那我希望自己在床上最幸福最激动的时刻被哥哥割喉。”
“真是个变态的小色狼。”傅追语气恶劣地评价,捏住他的下巴:“你知道那样的话,你脖子里喷的血会跟漏了洞的高压水枪一样洒我满身吧?啧啧,要是见识过那副光景,我恐怕接下来半辈子都会清心寡欲了。”
“那不是更好。”越星垂开心道:“那我就是哥哥最后一个男人了。”
可还没高兴多久,紧接着他又苦恼道:“唉……但我舍不得哥哥下半辈子都享受不了快乐,所以还是算了吧,就让我普普通通的死在哥哥怀里吧。”
傅追无语,心想你就不能想点好的,非要我看到你的死相是吧?但没想到眨眼的功夫,突然就见越星垂眼中蓄满了水汽,可怜兮兮地埋在他肩头哽咽道:“呜呜……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快乐,把我忘了吧……我不会有怨言的!哪怕上了天堂,我也希望能看到哥哥活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身边、身边还是围着十八岁的帅小伙……呜呜……”
傅追:“………”你未免想的太长远了。
自然,要他哄狗狗是不可能的,傅追更喜欢看狗狗惊慌失措的模样,于是故作淡漠道:“哦,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不如趁现在多找几个小狼狗来身边伺候,也省得全把心思放到你一个人身上,到时候再伤心。”
“啊?”越星垂的抽噎立即停止了,熟练得垮起个狗狗批脸道:“哥哥怎么那么着急啊,明明昨天晚上还不是这样的,对我说尽了甜言蜜语……”
傅追继续逗他:“男人床|上的话你也当真吗?”
“我当然会当真了!”越星垂痛心疾首:“像我这种失足青年一生都在等待一个救赎,哥哥给了我希望,救我脱离苦海,我怎么能不当真!”
说着又钻进被窝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几张现金,伤感道:“流落红尘的我已经被哥哥买下,从此以后哥哥就是我的天……”
好家伙,他这是又演起小剧场来了,傅追笑骂着将他踢下床,道:“滚去做饭!不是说要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