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神经病。他抱起寒江雪时,动作行云流水,就宛如拿起了一个布偶娃娃,不费吹灰之力。
寒二给了寒武侯一个眼神,她就说吧,这无夷王是个练家子。
寒江雪真的太累了,就他们这么折腾,也是完全没有醒,当然,大概也是因为闻嘲风稳重的怀抱实在是太安心了,他就像小兽一样在闻嘲风的怀里微微仰头,在闻嘲风试探性地伸过来头来时,拿着自己暖烘烘的脸就去蹭了蹭。
但两人脸颊相贴的那一刻,闻嘲风的心里连烟花都炸了起来。
闻嘲风:“!!!”值了!
***
等寒江雪再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醒了,只是突然有一种心悸,就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冷风呼啸而过,寒江雪找到了罪魁祸首,是忽然降温了,像以往一样暖在床尾的汤婆子,温度明显没有跟上变化。
等等,降温!
寒江雪睁大眼睛,下床去开了窗,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雪,北方伴随着白色的雪花,在是鞍山上纷纷扬扬……
寒江雪打了一个激灵,就彻底清醒了,然后便顾不上其他,提起旁边的提灯就冲了出去。睡在小榻上守夜的三台都来不及惊呼,就看见了自家三少爷朝隔壁客房跑去的背影:“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至少披件衣服,小心风寒啊,三台拿上大氅也追了上去。
寒江雪会这样,当然是担心闻嘲风啊。
毫不意外地,闻嘲风再一次病倒了。明明今年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没能抵抗住毫无预兆的大雪。事实上,每一年的大雪都像是和闻嘲风有仇似的,总会带着恨不能把闻嘲风整个人都摧垮的凌厉。
寒江雪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闻嘲风还是已经发起了病。
客房里已是灯火通明,无夷王身边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明明该是动静很大的一个场景,却反而很安静。寒江雪远远地提灯跑过来时,就宛如在看一个皮影戏一般的默片。每个人都在动作,却尽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闻嘲风每次发病时都是如此,身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就怕动静太大,加重闻嘲风因为病痛而感觉到的烦躁与暴戾。
寒江雪一路如过无人之境,长驱直入了闻嘲风所在的西厢。
架子床上,闻嘲风的身形在鲛人与人类的外形中频繁变换,发丝由青转白,再由白变黑,眼眸的颜色也是深浅不一、始终不定。哪怕是不知道该如何变成兽型的寒江雪,也是知道这样的频繁转换是不行的,那一定难受极了。
羸弱的青年穿着白色的单衣,已是浑身是汗,披头散发,面色痛苦。只有眼尾的一抹殷红是如此显眼,就像是烙印到了寒江雪的眼睛之上,挥之不去。
这是寒江雪第一次看到闻嘲风如此发病的模样。
他的双手紧握,青经横露,他是如此痛苦,又不知道该如何宣泄,他甚至没有发现寒江雪到了,这还是闻嘲风第一次在寒江雪出现时眼睛没有看向对方。
寒江雪并不介意被不被朋友关注,他只是觉得很难受,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朋友生病他都会如此,他只知道在看到这样的闻嘲风时,他顿生了一种恨不能以身代之的强烈愿望,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破了自己对自己定下的戒,他去问1114:【有什么是我能够做的,去帮助到闻嘲风的吗?】
1114遗憾地摇摇头:【很抱歉,宿主。】
它并不能治病救人,没有治疗舱的功能,不然在寒江雪上辈子面临死亡时,它的做法就不会是带着宿主进行最后一搏的穿越了。
闻嘲风身边的人忙中有序,各自做着分内的事。没有人敢上前去靠近闻嘲风,不是他们不关心,而是闻嘲风不需要。每一次突然发病时的病痛,闻嘲风都可以忍,甚至是已经习惯了。他唯一不能习惯的,只有别人欲言又止的可怜。
他才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秦覃从外面进来,看到了人群中的寒江雪,赶忙上前:“三爷,三爷,要不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别怕,羡门已经去请御医了,我们也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