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
他在梦里,对夏白渊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而夏白渊竟然完全配合他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救……
不,没救了。
陆昔将脸深深地埋进手心,他终于还是无药可救地变质了。
他维持着双手捂脸的姿势,直挺挺地歪倒在了床上。
最可怕的是,他的脑海里还时不时闪过梦里的夏白渊。
而梦里的夏白渊竟然还有着亚雌的花纹……陆昔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
你这样还怎么自称夏白渊的粉丝?你是个万恶的泥塑粉。
小粉丝陆昔,陷入了完全的自我厌弃中。
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沉入地底,穿过地幔,掉入熔火地狱里,让那无尽的岩浆来洗涤他这一身的罪恶。
可是不行,因为他还得起来照顾夏白渊。
陆昔深深叹了一口气,生无可恋地起床。
二十分钟后,他端着药和早餐敲了敲夏白渊的门。
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回应:“进来。”
陆昔深呼吸了一下,将自己调整到了平时的状态,神圣高洁的敬仰之情重新又压过了他那罪恶的一面——可喜可贺,天使战胜了恶魔。
打开门,厚厚的被子将夏白渊盖了个严严实实,将脑袋也盖住了。
幼崽在发烧的时候,常有雌父用被子闷着他们,认为出一身汗就好了,但其实这样的办法是错的。越是捂得紧,体温就越高,反而不利于散热。
夏白渊果然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唉。
陆昔将托盘放在一边,伸手要去扒夏白渊的被子——
没扒下来。
夏白渊在里面紧紧抓住了被子,陆昔尝试了几下,夏白渊却越裹越紧。
陆昔:???
我今天一定要治好你。
他耐心道:“我去拿湿毛巾。”
说罢,他在原地走了几步,脚步从重到轻,仿佛是离开了。
几秒钟后,在陆昔的注视下,从被窝里渐渐地探出一个银发的脑袋。
陆昔咧开嘴:“哟。”
夏白渊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就要缩回去,那陆昔哪能给他这个机会?他一把抓住被子的边缘,死死按住了夏白渊:“你别捂着!”
夏白渊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既惊愕又意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说不准是什么。
两人搏斗了一番,陆昔……
陆昔到底还是抢不过夏白渊。
他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盯着夏白渊看了一会儿,夏白渊的被子盖到下巴处,闭着眼睛装死。
陆昔:“……”
他还能咋办?
算了算了,肯把脑袋露出来就行了,不要和病人讲道理,讲不通的。
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药又放下,这药不能空腹吃,得先吃早饭。
看看装死的夏白渊,陆昔无奈地端起碗,勺子和碗碰撞,搅动时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陆昔舀起一勺粥,等它凉了放到夏白渊的嘴边:“别装了,吃饭。”
夏白渊:“……”
他慢吞吞地睁开眼,看了看陆昔,又看了看勺子里的粥。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夏白渊的脸又涨红了一些。
陆昔简直是忧心忡忡:“吃吧。”
夏白渊移开视线,终于还是张开嘴,喝下了粥。
陆昔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我知道你喜欢吃饼干,但是你现在的状况不能吃饼干——”
病人的消化能力不好,得吃些流食。
没想到他还没说完,夏白渊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陆昔:=口=
夭寿啊。
他连忙用纸巾去擦夏白渊的脸,但没想到他居然硬是把粥吞下去才咳嗽的。
过了好一会儿,夏白渊才结束了咳嗽,他扭过头道:“我不喜欢吃饼干。”
他的声音沙哑中还带着一丝慵懒,尾音缭绕。陆昔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梦中的夏白渊瞬间从脑海深处翻涌出来,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