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太医!”
嘉王身体微僵了一瞬,立刻放松肌肉瘫倒在松年肩上,气若游丝的道,“我要见阿耶,让我见阿耶!”
金吾卫板着脸,不近人情的对松年道,“圣人不许任何人出入,你找人将大王搬到房中休息,我会将大王的情况上报。”
嘉王默默憋气,憋到胸口的疼痛难以忍受,才在胸口和喉咙尖锐的疼痛下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我不、走,不走!我要见阿耶!”
在远处悄悄观望的宫人们见嘉王彻底瘫倒,脸上皆浮现恐慌。
听见松年高喊要太医,立刻有人跑回暖阁,去给德妃和苏娴报信。
过了许久都没见到金吾卫的人动弹,宫人们终究还是忍着惧怕跑向嘉王。
若是嘉王有个三长两短,娘娘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松年却觉得这些宫人碍事,三言两语将宫人们指挥的团团转,让他们没时间围在宫殿门口捣乱。
趁着金吾卫不注意,他悄悄将帕子按在地上,然后才给嘉王擦汗。
德妃和苏娴来得极,她们仍旧穿着昨日被焱光帝召见时的衣服,德妃的手指甲仍旧在流血,两人的发髻也都不复整齐,钗环将掉未掉,勉强挂在头上。
面对金吾卫坚决不许她们离开宫殿的态度,两位嫔妃的表现远没有嘉王激烈,却固执的不肯离开,站在原地默默垂泪。
丧钟敲过五轮,日头已过正午,才有莫岣的亲卫带着莫岣的腰牌前来。
金吾卫的人墙外传来亲卫的声音,“传大将军令,带德妃、苏嫔和嘉王去为圣人哭灵。”
奄奄一息瘫倒在松年肩上的嘉王掀起眼皮与德妃交换了个眼色,在金吾卫人墙散开的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带着哭腔的悲鸣响彻一片天地,“阿耶!”
松年揉了下因为推嘉王时过于用力,正在钝痛的手腕,故意等到目瞪口呆的金吾卫反应过来去追嘉王的时候顺势混入金吾卫中。
确定焱光帝已经驾崩,白千里旧话重提,又要求莫岣叫皇后和黎王来为焱光帝戴孝,也让百官来给焱光帝哭灵。
莫岣沉默半晌后,再次否决白千里的提议。
在他眼中,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查明给焱光帝下毒的人是谁。
立刻让百官进入内宫,极有可能导致证据被破坏。
两人再度发起争执,最后以莫岣单方面不理会白千里结束。
等太医验明焱光帝涉足的地方没有毒物后,莫岣才勉为其难的同意让外面的人进入内宫,但他仍旧不同意白千里所说的先让皇后和黎王来,而是一视同仁,同时让皇后和黎王,苏氏姐妹和嘉王、崔嫔和襄王、宗室、勋贵、百官前来内宫为焱光帝哭灵。
不到六个时辰的时间里,白千里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她和莫岣的区别。
在朝堂上,她才是白相。
有金吾卫的地方,莫岣就是莫大将军。
只要莫岣同意黎王和朝臣来内宫,其余的事都可以暂时放放,她真的受够了被莫岣无限压制的感觉。
所以白千里没有继续与莫岣发生无意义的争执,而是在内宫大门处等待即将到来的人。
白千里出现在内宫大门处不久,穿着素白长袍的莫岣忽然出现,他沉着脸走到白千里面前,单手提起白千里的领子,咬牙切齿的道,“伺候你的小太监是皇后的人!”
没查到毒药,金吾卫只能从人开始查,第一轮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小钉子。
白千里艰难的踮着脚,双手死死抓着莫岣拽着她领子的手,“我不知道!这难道不该是梁太监管的事吗?你去问他,对我发什么疯!”
“你真的不知道?”莫岣盯着白千里的目光极冰冷,似乎已经将白千里当成死人。
“我当然不知道,我对圣人的忠心不必你少半分!”白千里昂着头才能看清莫岣的脸,身上的气势不输给莫岣半分,“圣人亲口说我们相互之间没有高低,你却在圣人驾崩后迫不及待的对我动手?”
莫岣的目光逐渐发生变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