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出现问题之外,纪新雪委实想不到会让嘉王特意提起这件事的其他可能。
干涩的嗓子得到缓和,纪新雪长长的舒了口气,“阿耶,英国公府如此......”
嘉王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心中的复杂散得干干净净,一只手按住纪新雪的肩膀,一只手捂在纪新雪嘴上。
短时间内,他不想再听见‘英国公府’四个字。
嘉王已经相信纪新雪收虞珩的衣服时没有特殊想法,也没有因为虞珩送衣服的行为,对虞珩产生特殊好感。
但他仍旧觉得心有不安,忍不住试探了句,“你如此为虞珩操心有什么用?不如给虞珩找个靠山。”
纪新雪觉得嘉王说的有道理,能让英国公府忌惮的靠山却委实难寻,他趴在嘉王肩膀上小声道,“清河郡王?”
嘉王缓缓摇头,“平日里也不见虞珩去孝顺叔公,却想要叔公给他出力,哪有这样的道理?”
“阿耶有什么好主意?”纪新雪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嘉王。
嘉王笑得极为慈爱,温和的揉了揉纪新雪的头发,不出意外的将纪新雪整齐的发髻揉得一团乱,柔声道,“你给虞珩找个能庇护他的岳家,岳父帮女婿,天经地义。”
纪新雪听了嘉王的话,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个异常绝妙的好主意,高兴的拍了下手掌。
正是这个道理!
“清河郡王家有适龄的小娘子吗?”纪新雪问嘉王,立刻有了想法,“我求阿姐在府内设宴,将清河郡王家的小娘子邀请来,我再邀请虞珩来府上做客。”
若是能成,岂不是青梅竹马的好姻缘?
嘉王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推在纪新雪的脑门上,将正眼巴巴的望着他的纪新雪推开,骂道,“怎么就知道逮着叔公薅毛?叔公欠他的是吧?没有!”
纪新雪不明白嘉王为什么突然翻脸,却能感觉到嘉王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腆着脸蹭回嘉王身侧,“阿耶别生气,我只是有点激动。”
他已经从好不容易听见嘉王回应他,还给他出主意的惊喜中清醒过来。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能因为暂时的困难草率决定。
否则岂不是坑人坑己。
确定纪新雪对虞珩只有怜爱,没有其他情绪后,嘉王已经失去和纪新雪说话的兴趣。
看在纪新雪今日对答还算和他心意的份上,嘉王终究还是认真的为虞珩出了个主意,“安国公主府空置已久,他可还记得身上的爵位从何而来。”
纪新雪双眼一亮,对嘉王竖起大拇指。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虞珩是小郡王,他有自己的郡王府。
目送比四娘子离开时还要开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嘉王起身去屏风后的软塌上歪倒,觉得身心俱疲。
松年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替嘉王脱下靴子,坐在软塌边铺着层层绫罗的宽椅上闭目养神。
“将我从宫中带回来的珍珠和红宝石都做成头面给小五送去,再给他的铺子送五千两银子。”状似已经睡着的嘉王忽然开口。
“嗯”松年应声。
嘉王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锐利,“除了虞珩,还有没有人......”
松年从身后拖出个软枕抱在怀中,慢吞吞的道,“礼部尚书的嫡孙,定北侯府的郎君和英国公府的另外一名郎君都与县主关系不错,但都没有小郡王和县主走得近。”
轻轻的敲击声有规律的响起,嘉王难辨喜怒的话险些被遮掩住,“他会对宗室郡王妃下手吗?”
松年忽然觉得手心发痒,垂目看去,发现怀中的软枕已经被他失手扯烂。
他无声叹了口气,将已经破破烂烂的软枕放回宽椅上,起身跪到嘉王耳边,声音低不可闻,“无所顾忌,无从猜测。”
嘉王冷笑,闭上眼睛藏住不知对谁的嘲讽。
可怜他的小五,所谓龙子凤孙,就算是放弃尊严的想要活下去,都是无法奢望安稳。
松年说的没错,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