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所感应似的回过头,黑白分明的双眼定定的凝视纪新雪的脸,“有事?”
“我帮你拖走椅子。”纪新雪伸手搭在挤在虞珩身侧的椅子上。
虞珩眼中的警惕不减,紧绷的身体却放松了些。
纪新雪本就不是为了虞珩的感谢,才来帮虞珩拖椅子,也不在意虞珩的冷淡,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昨天慌忙中没拽动坐在椅子上的张思仪竟然不是偶然。
抬起眼皮对上虞珩逐渐变得疑惑的目光,纪新雪冷静的点了点头,将另外一只手也放在椅子上,暗自将吃奶的劲也用上。
椅子的四条腿艰难的划过地面,发出仿佛要散架的声音,然而它只是晃动了下,与小郡王的距离从一节手指宽变为小手指那么长而已。
虞珩眼中的疑惑更加真切,忽然低下头仔细翻捡荷包,从荷包最下面掏出个龙眼大的玉珠递给纪新雪,“谢谢?”
???
奇耻大辱!
日行一善的纪新雪气得脸色涨红。
张思仪不是真的没有听见纪新雪说什么,他只是将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虞珩身上,根本就没将纪新雪的话听进脑袋里。
后知后觉的发现虞珩是坐着轮椅来上学,又看到纪新雪去拉虞珩身侧歪歪扭扭的椅子,张思仪突然想起纪新雪刚才对他说的话,立刻箭步冲上去,抓着椅子拖到学堂后方的大桌子旁。
手指彻底与椅子分离后,纪新雪的理智快速回归。
他深深看了眼仍旧对他举着玉珠的小郡王,在‘承认他搬不动椅子’和‘承认他是想要好处’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后者,捏着虞珩手心冰凉的玉珠转身,气势汹汹的回到自己座位。
虞珩重新低下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桌子上的纹路发呆。
张思仪在后面磨叽好半天,直到姜院长带着二十名统一装扮的书童进门,他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座位。
姜院长只字不提昨日的闹剧,指着二十名书童对众人道,“这些人是寒竹院书童,你们上课时不许带家中奴仆,只能差使他们。”
书童们同时弯腰作揖,口称“郎君”、“女郎”,然后在姜院长的示意下离开学堂,去学堂旁边的隔间等候差遣。
书童们都离开后,又有穿着木黄色长袍的人进门,将手中捧着的盒子放到学生们的桌子上。
盒子不是按位置发放,而是先给后排的纪新雪和虞珩,再给定北侯府李金环和张思仪,最后才给通过国子监小学考核的人。
姜院长开口后,学生们才打开木盒。
木盒内垫着黑色锦缎,上下放着两块碧玉雕成的竹节,竹节背面刻着两个字,上皆为‘寒’,下面的字却每个人都不一样。
纪新雪看到自己手中的玉竹下面的字是‘寒’,旁边张思仪的玉竹上则是‘往’,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两个字的话含义。
上方的‘寒’字,是寒竹院的寒。
下方的‘寒’字,多半出自千字文,专门为他们排序用。
想来寒梅院用的是前十六个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竹院则是紧随其后的十六个字,‘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他是‘寒’,虞珩是‘来’,张思仪是‘往’,李金环是‘暑’。
纪新雪哂笑,不知道姜院长是怎么给白氏姐妹和路氏姐妹排序,才有把握四人不会当场闹起来。
姜院长告诉众人,只要进入国子监就要将玉佩大小的玉竹佩戴在腰间,证明他们是国子监小学寒竹院的学生。
他们可以将小指长的玉竹给顺眼的书童,书童可以凭借玉竹拿到比没有玉竹的书童更多的月银。
在他们从国子监毕业前,拿到玉竹的书童会只听他们的吩咐。
除了两块玉竹和书童,纪新雪还从姜院长口中得知许多关于国子监小学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