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新官上任,跟越南接壤的地方偶有冲突,哪有空跟她们逛街,“我回军营。”
甜儿立即说:“捎我们一段。”
邵耀宗点了点头。
跟到门口姐妹四人傻了。
因为忘了她们长大了,吉普车后座塞不下她们四个,眼巴巴看着警卫员开车载着她们的爹扬长而去。
安安忍不住说:“邵司令也学坏了。”
小美道:“小心邵夫人听见出来收拾你。”顿了顿,又忍不住说:“这里居然有榴莲这么神奇的东西。等我开学必须得带两个回去。”
平平怀疑:“那时候还有吗?”
小美不知道,加快步伐出去问问。
宁阳的家属大院离军营很近。这边离军营很远离市区很近,四姐妹走一里路就看到热热闹闹的街道两边全是卖水果的。
然而她们只认识香蕉,遍寻不到榴莲。
小美奇怪:“爹在哪儿买的?”
甜儿:“问问。”
街边的果农听不懂她说的话。果农说的话她也听不懂。
一老一少比划半天,路人看不下去,告诉甜儿买榴莲得去供销社或百货商店。榴莲是从外边运过来的。街边果农卖的都是自家种的。
小美不禁问:“榴莲不是你们这儿的?”
“不是。”路人指东南方向,“从海的那边运过来的。听说那个榴莲只有特别热的地方有,我们这儿不够热。”
安安被太阳照的睁不开眼,闻言忍不住问:“还不够热?我一路走来就没看到皮肤白的。”
路人被她的话逗笑了,听她普通话极其标准,“你们是从首都来的吗?听说首都每年冬天都下雪。我四十多岁了,打出生就没见过雪。”
甜儿不禁说:“那这个冬天好过。”
小美关心榴莲,“供销社怎么走啊?”
路人指给她们看。又怕她们迷路,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她们送到门口。
回来的时候从先前那个老果农身旁经过,甜儿不经意间看她一下,她又连说带比划。
甜儿听不懂也不由得停下来。问是没法问,于是装出一副很疑惑的模样。
果农拿起一大串土黄色小果往她手里塞。
甜儿下意识拒绝。
果农使劲塞。
旁边人虽然也不会说普通话,但好歹能蹦出一两个字,“买!”
夹杂着浓浓的口音,甜儿听懂了,不由得回头看姐妹们。
三人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就问那个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果农,“怎么吃?”
那果农听懂一个吃。
小美比划个吃的动作。
要甜儿买东西的老农立即拨开皮递给甜儿。
甜儿最是吃软不吃硬。人家送到嘴边,她低头就看到对方双手粗糙的跟老树皮一样,头发几乎全白了,顿时不由得人接过去。
小果子意外的很甜,很甜,可她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安安好奇,蹲下去问:“好吃吗?”
老果农又剥一个递给她。
安安吐掉核立即掏钱。
饶是知道水果便宜,也没想到一块钱把人家一篮东西全包了。
两边果农见她还有钱,立即向她推销自家的东西。
安安吓得躲到甜儿身后。
甜儿看看安安买的东西又看看果农推销的,两个长得差不多:“这些够了。”
果农不死心,拨开一个让甜儿尝尝。
甜儿叹气地接过去,决定买一斤,“咦,跟这个不一样?”
“不一样吗?”安安问。
小美仔细看看:“乍一看长的差不多,安安买的圆,你吃的这个椭圆。要不买两斤吧。太多吃不完,咱们也没法拿。”
甜儿想想自家七口人,就递给那果农两毛钱,让他按两毛钱称。
旁人一看让她尝尝她就买,立即把自家紫不溜秋的果子掰开,给她一半给小美一半。
甜儿递过去又递出去两毛钱。平平和安安左右手拎满了。
小美拽着她就走,可不过三步她的花裙子被拽住。
平平和安安拎着榴莲等物在后面,见小美无奈地回头都忍不住笑了。
小美叹着气掏出八毛钱,一个摊位两毛,她和甜儿一人拎两样,手里满了,可算没人拽她们。
顶着四十度的高温,拎着走一里多路,到家四人虚脱了。
安安拎的榴莲最重走的最慢,等她进屋沙发和椅子全被占了,气得往地上躺。
杜春分听到动静到楼下就看到四个闺女歪歪斜斜横七竖八,跟负重十公里似的,“咋了?”
甜儿虚弱无力地摆摆手,别跟我说话,容我缓缓。
杜春分走过去想摸摸她的额头,看清楚沙发另一边的东西瞠目结舌,“你们——你们这是要开水果店?”
“怎么了?”
老杜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