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压岁钱?”
甜儿:“不够买一支英雄钢笔的。”
杜局道:“我给你们买。走了。”嘴上这样说,眼睛却看着杜春分。
杜春分摆摆手。
杜局拿着邵耀宗的车钥匙,载着四个小孩直奔百货商店。
邵耀宗收拾碗筷,杜春分扫地。
堂屋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把杜局的铺席找出来铺在地上。
邵耀宗把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就把晒的最柔软的被芯拿过来,放在被里上,帮杜春分把被面盖上,她好穿针引线缝被子。
杜局家里也有挂钟。
邵耀宗看一眼,将将十二点半,“春分,我估计今天缝不完。”
杜春分:“缝三个把他床上的那三条被子换下来,剩下的以后再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休息日没能休息不说,比上班还累。”
杜春分:“也就这一次。老杜现在知道罩被罩,以后一年拆开洗一次就行了。”顿了顿,“要能买个洗衣机就好了。”
邵耀宗见过洗衣机,很方便,“革命结束再说吧。别说咱们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行。现在弄个洗衣机,很容易被打成腐朽享乐的资本主义。”
这点杜春分也知道,“我也就是说说。”
邵耀宗见她低着头穿针引线,看起来很辛苦,不禁说:“过了年甜儿她们就十二了。冬天的衣服她们洗不动,以后夏天的衣服让她们自己洗。她们只想吃不想做,刷锅刷碗洗菜的活儿都交给她们。”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她们手冻烂,再留下冻根。”
邵耀宗:“我说年后化冻。”顿了顿,“其实小心点也不会。”
“也就平平和安安能小心点。你指望甜儿?想都不要想。”说起这个闺女,杜春分停下来,“我觉得让甜儿进宣传队,不如让她当女兵。”
邵耀宗不赞同:“甜儿就不是个能拘束的性子。她们四个谁都行,就她不行。”
杜春分想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邵甜儿连老师的话都不听,进了部队不出三天就得被人退回来。
杜春分:“你说得对。还是宣传队这种到处跑的工作适合她。”
邵耀宗笑道:“虽然过了年虚岁就十二了,可她们还小,不急。你先缝被子,争取爹回来缝好,咱们回家。”
有人搭把手把被子扯开,不用杜春分四个角的抚平,缝的也快。
甜儿的声音传到室内,第三个被子就快缝好了。
杜局停好车进来,杜春分正收被子。
“这么快就缝好一个?”杜局很惊讶。
杜春分顿时不想理他。
杜局只能找女婿。
邵耀宗笑道:“缝三个了。”
杜局不信,跟到卧室,床上多了三条被子,顿时忍不住说:“这么快?”
杜春分:“一个被子缝半天?”
杜局不知道,但他觉得被子那么大,应该缝很久才是。
邵耀宗解释道:“爹,今天就先缝三个。家里还有点活。我们先回家,过些天再来。”
杜局看一下腕表,两点多了:“那回去吧。天黑下来就冷了。”
杜春分没立即就走,而是带她爹去厨房,提醒他柜子里有面条,又教他煎个鸡蛋,用热水煮面。嫌味寡淡就放些白菜叶子。白菜帮子留炒着吃。
随后又提醒他还有一盆鱼,一次吃不完就分两次热着吃。
杜局莫名觉得好笑,闺女的口吻像交代小孩一样,“你们上次跟我说了。鱼肉块大,多热一会儿,否则里面冰凉冰凉。”
杜春分:“你记住就行。”顿了顿,“有合适的再找一个吧。”
“不找。”又不是早些年,挂着副市长,还要跟特务斗智斗勇,闺女又不在身边,他连洗衣服洗床单的时间都没有,必须得找一个伺候他的人。
再说了,万一再找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还不呕死。
甜儿道:“娘,爷爷不想找就不找呗。爷爷,以后周六去我们家。娘不欢迎,我欢迎你。”
杜春分打量她:“你爷爷给你买的啥?”
甜儿拔腿朝外面跑去,大声说:“不告诉你。”
不说杜春分也知道。
邵耀宗得把车给部队送去,车上的东西都得拿下来。
杜春分去她爹家的时候两手空空,连个包都没带。几个闺女起先把东西藏身后,下了车没地儿塞,以至于她看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