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局跟他女婿能聊的话来的路上都聊了。
翁婿二人相对而坐,他不开口,邵耀宗不知道说什么:“爹,屋里阴凉,去外面暖和暖和?春分得好一会儿。”
杜局想到还没见郭师长和政委:“去你们师部,我跟郭师长说一声,中午就不过去了。”
然而郭师长来了。
杜局的车大咧咧停在师部,人不见了,邵耀宗也没在,再想想如今的环境,越来越宽松。他不用藏头露尾,只能在这边。
翁婿二人开门,郭师长和赵政委联袂而来。
蔡母等人还在门口聊“老杜”,见他俩跟“老杜”打招呼,江凤仪就问:“政委,这位老杜同志不是你家亲戚,是春分家亲戚?”
赵政委不禁看杜局,什么情况啊?
杜局微笑着说:“不是亲戚,是她爹。”
“亲爹?”江凤仪问。
杜局颔首。
江凤仪不由得找蔡家婆媳二人,居然是真的啊。
蔡母看看师长和政委,又看了看“老杜”,忽然想起一件事,两年前部队子弟学校第一届高中毕业生下乡那事。
听她儿子之前说过,部队超龄和提出转业的人多,他要是今年转业,好的工作肯定轮不到他。他争取一下能不能升副团长,撑两年再转业。
早几天突然说有好工作,他打转业报告。这边批了就能过去。
边防兵啊,离宁阳那么远,什么好事能轮到这边。
蔡母当时就怀疑他被忽悠了。
儿子信誓旦旦地保证,师长说的,错不了。
蔡母当时只顾高兴,现在想想师长有那个能耐,何必把儿子弄去老家。
“杜局,我儿子的工作其实是你给安排的吧?”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杜局打量一番看起来比他大得有十几岁的小老太太——没见过,没印象:“你儿子?”
郭师长笑道:“这位是二团二营营长的母亲。蔡大嫂,不是杜局安排的。但也得谢谢杜局,他知道机械厂缺人,然后告诉我,我们向上面争取的。”
这就对了嘛。
蔡母笑道:“是得谢谢杜局。杜局,你咋还活着啊?”
“咳!”
邵耀宗赶紧别过脸去。
蔡母想想,她没说错啊。总不能问,你咋还没死。
杜局不屑跟弱质女流计较,道:“当年我参加游击,后来又去了太行山,南征北战,多年杳无音信,小杜就以为我死了。我又以为她在老家,有师傅和我二弟弟妹照看,比跟着我安全,就没跟她联系。后来阴差阳错失去联系,没想到她人在这里。”
蔡母道:“理解,理解。上次你往学校那边去,其实就是找小杜吧?”
邵耀宗接道:“爹是想看看春分,但没见着。春分当时在食堂,爹又怕这里还有特务,再连累几个孩子。”
这样一说几人就明白了。
姜玲:“难怪老杜同志您说,好久不见。”
师长忙说:“不能叫老杜。他是杜局,宁阳市公安局局长。”
此言一出,恍如一道惊雷,炸的三个女人眼冒金星。
宁阳的局长可了不得。
几个女人不敢再赤/裸裸地打量他。
蔡母顿时也不敢想什么说什么。
她是看出老杜同志不一般,也没想到这么大官。
难怪师长和政委都过来。
杜局转向郭师长:“我中午就不过去了。”
“晚上还回去吗?”头几次过来,不敢见闺女,所以当天来当天走。这次见了面,郭师长觉得没必要那么着急。
杜局今年六十整岁。
虽然看着跟郭师长和赵政委差不多,其实比俩人大好几岁。
说起年龄,李慕珍认为郭师长和赵政委调走是升迁,其实不是。俩人也超龄。部队是把他俩调去别的单位,跟转业没两样,只是工作的同事特别,多是军人。
调令还没下来,李师长和赵政委又不是爱显摆的人,以至于杜春分也以为他俩要去宁阳战区。
杜局这次来,其中一件事便是跟两人说说他们单位情况。
两人在深山老林里待了七年,哪怕经常看报,也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何况当了这么多年兵,很多习惯,处事方法,跟外面的人堪称格格不入。这一点他们必须得改。
两人的工作是杜局牵的线,杜局可怕被两人连累。
杜局:“这几天比较闲,明天下午再走。”
郭师长:“那晚上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