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是补给站的停靠点,那里的流沙就很稀薄,开足马力就能挣脱出来。
当然,那是在塞布尔岛发生异变之前。
流沙的面积在大规模地扩张,那个码头已经被黄沙吞掉了一半。
辛蒂就像在死亡沼泽里跋涉,前一脚流沙才到脚踝,下一脚可能就是个大坑,让人直接陷进去。
可是辛蒂能听见死亡的狞笑,她总能及时避开这些陷阱。
现在辛蒂再次绕圈,邪神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威胁,结果没有发现。
看着时不时跟空气斗智斗勇的辛蒂,詹森思索着问:“是过度紧张?”
“不不,人类可能会发现我们没有察觉到的微小痕迹。”盖密尔坚持着说。
“……我觉得她好像在害怕某种无形的东西,所以不断地更改安全路线。”
安全路线不止一条,辛蒂改来改去,源于内心强烈的不安。
“她们快到了。”
出现在浓雾里的是一座灯塔。
是的,比起救生站,距离伊丽莎白号沉没地点最近的其实是岛屿这一端的灯塔。
灯塔伫立在最危险的地方,提醒船只不要靠近。
现在,灯光熄灭了。
高大的灯塔像是黑色石头组成的巨人,沉默地伫立在浓雾里。
“太好了。”
菲尼尔夫人对这个庇护所很满意。
灯塔的外墙笔直陡峭,高度惊人,巨鸟没法飞到上面。
通往高处的楼梯通常是螺旋状的,也很狭窄,是容易把守的地形。
缺点是没有退路。
一旦节节败退,踏上高塔顶端,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但是菲尼尔夫人需要的不是退路,在这个浓雾诡异不散的荒岛上,逃出灯塔跟跳下灯塔的结局没有区别。
在辛蒂确定塔内以及迷雾里没有巨鸟存在之后,菲尼尔夫人简直要向上帝祈祷,感谢祂赐予这样的庇护所了。
“祖母,门锁着。”
辛蒂没能推开大门。
灯塔的门非常结实,这是为了抵御风暴。
“她好像不会开锁。”詹森皱眉。
辛蒂练过木仓法,或许还学过一些救急包扎的医术,可是一位年轻有钱的伦敦姑娘,显然不可能去学撬锁的。
无论是家庭教育还是社会教育都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这就让观众很急了。
——你战胜了巨鸟,你不畏惧死亡,趟过流沙穿过浓雾,终于找到了理想的庇护所,结果你不会开锁??
邪神当然可以不着痕迹地提供帮助,可是不管是詹森还是盖密尔,都以为自己的“帮助”会在更关键的地方,而不是……开一个普通的铁锁?
辛蒂根本不知道有“人”在为自己着急。
她在思考伊丽莎白号大副说过的每句话,关于塞布尔岛的。
这座岛很大,日常巡逻与维护需要耗费很多时间,灯塔更是建立在岛屿的两端,距离最远。
常驻塞布尔岛的救生员身上肯定有钥匙,可是万一他们丢了钥匙呢?
就算在一座足球场上掉了钥匙,都要趴在地上或者弯下腰沿着走过的路,耐心仔细地寻找,这可是一座到处都是石头,石缝里还长满杂草的孤岛!这座岛的面积可以抵得上加拿大首府的九分之一。
如果把钥匙忘在了救生站,难道要骑着马再回去取吗?
联想到一些人喜欢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垫跟花盆下面,辛蒂很快就有了主意。
辛蒂在塔楼附近找了一圈,从一块石头下面找到了大门钥匙。
对邪神来说,这有点像是变魔术。
詹森想不明白,不是因为他没有做侦探的天赋,也不是智慧欠缺,而是没有这种“生活经验”。
总之辛蒂与她的祖母菲尼尔夫人顺利进入了灯塔,并且立刻开始忙碌,准备把这里变成理想的庇护所。
神奇的事发生了。
辛蒂检查完楼梯之后,忽然在角落里发现了几瓶酒。
没有沾上灰尘,标签很完整,价格也很昂贵。
它们应该出现在拍卖会或者豪华度假酒店,而不是一座荒岛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