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柏生有点困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有点湿润。
闻鹤看着他困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自私,但现在看来,柏生醉了也挺好的。
这样,他才能继续烦恼地吐露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后来,我发现,你不开心,我好像也会不开心。”闻鹤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一个人开心。”
说话也是,好像怎样说都不对,想为他做什么,可好像总是不被需要。
第一次有这种感受的大鹅在网里撞的跌跌撞撞,又被自己想接近的对象撵的嘎嘎大叫,很挫败,可还是没有办法。
闻鹤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柏生的脸,还是在那张简历上。
自己当时好像并没有过多在意,那时,他甚至还对这份职业抱着种近乎傲慢的歧视。
“你演的电视剧,我看完了。”闻鹤抿了抿嘴唇,像是想补偿什么似的,又急忙低声道:“你演的很好。”
为什么是戏子呢?
那时是什么想法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但闻鹤看着柏生,突然觉得,演员其实是一个很浪漫的职业。
……虽然他对浪漫一窍不通,但,在有限的世界里能演绎出无限的人生,用心血去塑造另一个相似却又不是自己的角色,这对他循规蹈矩,好像一眼能望见尽头的人生来说,的确很浪漫。
只是这浪漫并非他一人独有。
柏生果然没听懂他在讲什么,只是很困地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困了?”闻鹤停住步伐,垂眸说:“我背你到停车场。”
语气好像平铺直叙,却又带着点询问。
柏生向来不跟人客气,他很矫健地一个蹦跶,在闻鹤坚实的背上瘫成一条鱼饼。
两人的气息瞬间交融。
他还嫌有点不平稳,用力跳了两下,把闻鹤整整齐齐的衣摆弄得一团乱,又抱住闻鹤的脑袋,把发型也蹭乱了后,终于满意了,垂下头,闭上眼。
闻鹤没有在意自己的造型,而是掂了掂柏生的腿弯,让他舒服些,然后平稳地向前走去。
尽管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在尽力安慰自己——他向来很擅长这个。
想交朋友不是件简单的事,别人没有义务一定要回应你,细水长流,积石成塔——
忽然,颈侧微暖,柏生暖融融的发丝和呼吸打在他肩膀处,带着熟悉的气味,随后,一抹温软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脖颈,柏生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小声补一句:“驾。”
闻鹤一下子停住。
他缓缓侧头,余光中,柏生的嘴唇还毫无顾忌地贴在他的领口处。
刚才。
是什么感觉。
闻鹤头一次无法动弹的呆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因为他终于发现一件事实——
……自己好像不只是想和柏生做朋友,而已。
-
把时间拨回到前十五分钟。
被遗忘的帆船酒店角落,刘谨和封安国不尴不尬地对坐着,他们坐在柏生和闻鹤的对角线处,旁边还有一棵得天独厚的绿植,比较封闭。
刚刚那场闹剧似乎还在眼前上演,两个人的手颤抖着,终究还是不能当做若无其事。
封安国:“……刚才柏生是又揍人了吧。”
刘谨:“……是的。”
封安国:“我们坐在这里,没有人看到?”
刘谨:“应该没有。”
封安国:“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这个该怎么办啊?”
话音一落,室内又尴尬地静止一瞬,随即,两个人看向不远处的地面上。
闻萧还生死不知地躺在那里,十分钟没动弹了。
二人表面上装作镇静,其实内心里个顶个的弹幕疯狂刷出来:
为什么走了还能忘记带他啊!!那么大一个人!!!
你们的亲儿子吗难道不是?!就这么忍心让他昏迷在地面上像一个真皮沙发?!
……是不是最近应该催我姐去查一下白内障了……
“算了,”封安国觉得他反正是死不了,还是直奔主题,“刘谨啊,咳,我问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