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他们二人,院子中是下人们忙活的动静。
“为何这么问?”娄诏在冯依依眼中看见清晰地担忧。
冯依依垂下头,两只手指绞着:“他从来没这样,就觉得他急匆匆把我送出来。”
女儿家声音好听,一字一句清晰。有些无助,有些可爱。
“怕他不要你了?”娄诏嘴角微不可觉得翘了下,声线软了分:“爹没同我说什么,再等两日,他说会给你来信。”
“知道了。”冯依依应着,别开身子走去墙边,那里盆架上水仙开得正好。
不知为何,心里总不踏实,又要几时才能等到冯宏达回来?
娄诏看着冯依依的背影,觉得她与冯宏达并不像,她心思过于简单。有些事是冯宏达做的,她又不知晓。
正在两人无话的时候,娄泉从外面进来。娄诏看了眼冯依依,随后到了院子。
娄家兄弟说了两句便一起出了院子。
冯依依看着陌生的环境,心中起了淡淡寂寞。想已经启程去京城的父亲,想回老家过年的徐家夫妻,也想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徐珏。
娄夫人对她很好,可这里毕竟不是家,而她同娄诏之间,也想彻底解开,是去是留,做个干净。
“小姐,你看!”秀竹急火火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
冯依依收回思绪,转身走来:“什么?”
秀竹把托盘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各种点心:“是明湘小姐让人送来的,每个都不一样,说从前日就给你留着。”
“明湘!”冯依依站去桌旁,入目各种精致糕点,“做这些可得花心思,与扶安城的有些差别。”
“对,”秀竹点头,指着其中一块,“这个里面加了榛子仁,这个上面嵌了葡萄干,只是个头比咱那儿小些。”
冯依依爱吃,自然喜欢这些,尤其还做得漂亮,跟一朵朵花儿似的:“等咱们回扶安,带上一些回去。”
秀竹在一旁笑道:“那得问姑爷,这些点心去何处买。”
“我得过去谢谢明湘。”冯依依喜欢那个害羞的姑娘,说话轻声细语,一问就脸红。
再说,买个东西何须问娄诏,自己有嘴可以打听,再不济还有娄明湘。
晚上,娄家布置了一桌子洗尘宴,迎接娄诏和冯依依归家。
冯依依期间也能看出家中规矩,但凡筷子在手,小辈儿是不能开口。就连长辈给夹菜,也只是笑着点头回谢。
饭后,娄夫人拉着冯依依说话。
娄父走了多年,之后一直是娄夫人带着三个孩子,也是不易。
娄夫人房里布置简单,加深有些年岁,看着像是丈夫在的时候一个样子。
婆子上了茶水进来,茶具摆在桌上,旁上搁了一碟甜梨脯,表面一层诱人蜜色。
“你们要是一直留在魏州多好?”娄夫人双手叠着放于大腿上,一身浅茶色袄裙,袖口绣着缠藤,“可诏儿不听劝,非要进京科考。”
闻言,冯依依生了疑惑,娄夫人着话里的意思,是不想娄诏考试?
“读书为金榜题名,本就是他们的理想。”冯依依道。
娄夫人摇头,嘴角笑意淡些:“你当京城是什么好地方?踏上仕途就会遇到各种险恶,我这个母亲没有那种想要飞黄腾达的野心,只想他余生安稳。”
冯依依越发不解,人人都说京城好,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城市,繁华无比。可在冯宏达和娄夫人嘴中,那里好像是是非之地,可怕得很。
两人在房里说话,冯依依母亲早逝,喜欢和女长辈一起说话。不知为何,通常这类人会很疼她,待她特别好,像徐夫人,像眼前的娄夫人。
娄夫人在冯依依面前,也同对自己的子女一样,并没有刻意一副嘴脸:“诏儿小时候身子很弱,都说他活不过十岁。六岁那年,你公爷带他去外地找了名医相看。回来后,才好起来。”
说起儿子幼年之事,娄夫人脸上闪过忧伤,手下意识紧攥起。
“孩子小时候都容易生病。”冯依依道,对于娄诏她知道的始终太少。
“是,”娄夫人点头,拍拍冯依依的手,“看你这身子倒是康健,脸色红扑扑的。”
冯依依脸一热,不好意思的微垂下头:“我爹说,我从小甚少生病,顶多会发热,好的也快。”
娄夫人一笑:“你这丫头心眼儿实诚。多好,吃好喝好,开开心心。”
外面响了几声梆子,提醒着现在的时辰。
冯依依从娄夫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