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疑我。”黑泽秀明瞪向安室透,“我都说了我从不出错,等着吧。”
“——黑泽警官。”接到消息的目暮警部早就等在了电梯门口,“这位就是谋杀未遂的犯人吗?”
“我没有,少血口喷人!”那个中年男人没有一开始那么反应激烈,“我需要律师。”
“等我审完,你再考虑自己要不要律师!”黑泽秀明根本不给男人一点辩解的机会,“审讯室在哪儿。”
“啊……在那边。”目暮警部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平常黑泽秀明虽然也不太听人说话,但绝不会做令警官们感到唐突的事。
难道刑事一课是没有您在乎的人了吗?
您以前对我们没有这么冷酷无情的啊。
黑泽秀明跟着正在反思自己的目暮警部走到审讯室,然后取下那个中年男人的手铐,将他按在椅子上锁好,熟练的打开一边三脚架上的摄像机。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我还要一个人来当记录员,就那个……高木好了。”
让一位警部当自己的记录员显然不太合适。
“高木——”目暮警部对着办公室叫了一声,还好高木今天加班。
至于黑泽秀明为什么能知道高木今天加班,这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习惯了,不过是被看穿工作时间表而已。
目暮十三由衷希望刑事一课没有什么私生活不检点的警官。
毕竟如果被心情不好的黑泽秀明当这所有同事的面戳破昨天是在哪个酒店开房,那当事人可能就要连夜逃离刑事一课,再也不回来了。
“好了。”目暮警部看向站在一边的安室透,“你是……”
“黑泽警官说我是这次事件的证人,非要我跟着一起过来,哈哈。”
热心市民安室透挠了下脸侧,“毕竟是黑泽先生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还是跟着来比较好,万一就对案件有帮助呢。”
目暮警部无语半晌。
“算了,你就先和我站在这边看一下情况吧,等下黑泽警官有需要会叫你进去的。”
审讯室侧面的墙壁是一块灰色的玻璃。
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场景,但从里面却无法看到外面。
在这块玻璃的边上挂着一个液晶电视,里面播放的是黑泽秀明手边摄像机录制的场景。
这个摄像机正对着犯人的脸,不会漏掉说话之人的任何表情。
“说起来,看黑泽警官审讯还是第一次呢,之前他几乎从不审讯别人,说是因为不喜欢那种感觉。”目暮警部托着下巴看向玻璃中还未有其他动作的黑泽秀明。
“不知道这位嫌疑人是怎么得罪他了。”
安室透干笑两声,恐怕得罪黑泽秀明的并非嫌疑人,而是他在巷子里的质问。
“啪——”
轻微的响声从液晶电视的扩音器中传来,只见黑泽秀明猛地打开桌面上强光台灯的开关,然后扶起那个台灯的脖子,让白炽灯光直射在中年男人的脸上。
中年男人的所有表情立刻暴露无遗。
黑泽秀明微微放松脊背,靠在椅背上,“我给你30秒钟的时间,自己坦白,现在开始计时。”
“三十——”
高木在黑泽秀明刻意营造出来的紧迫氛围下咽了口唾沫。
“二十五——”
中年男人在倒计时之下立刻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他不敢直视台灯,也不敢直视摄像头,于是只能紧紧盯着桌子。
怎么办?
“十五——”
黑泽秀明一边不紧不慢地报数,一边紧盯这个男人的所有表情。
男人显然不太会控制自己的脸,他眉毛内侧微微向上拉起,这说明他慌乱不安,甚至可能有一点负罪感。
他双手紧紧交握,但右手大拇指却在摩擦左手大拇指的指关节。
他焦虑至极,并且想不出什么脱身的办法。
“时间到了。”黑泽秀明停止脊背,有些遗憾,“原本你可以避免牢狱之灾的,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个机会。”
他示意高木翻开记录档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