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给关了,像流星陨落那样,也一并熄灭了他心底的一道光。
他拎着东西侧着身越过奶奶,只说了一句,“今天我来做菜奶奶。”
奶奶对着他高挺的背影半张着口,看他从那大大小小的袋中拿出东西,再去水池旁洗菜的忙碌模样,终究只应了一声,“哎,好,奶奶给你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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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没隔多久,市一中的假期宣告结束,没什么多余的时间让大家回味,开学那天直接送上重磅一击,期末统考的全校以及全市排名被一排排贴在校门口的橱窗公示,王骁歧和许意浓全校第一第二依旧拿得毫无悬念,但全市排名里王骁歧是第三,许意浓则是全市第八,差一点就跌出了前十,这让所有人颇感意外。
市一中一直在市区称霸,驰骋多年,但市下的辖区里还聚集了几所有名的重点高中,据说那里的教学风格跟市一中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是监狱式全年无休的玩命学法,每个区的实验班也聚集了各大尖子生,实力不容小觑,这回期末考的前二都是来自辖区学校的,力压了他们市一中,应该很快就会被拿出来大做文章。
有人对这次的排名不服气,大放厥词,“辖区那帮人只是善于玩题海战术,这次统考运气好押对了几道题罢了,就算以后考进了高校,也马上原形毕露高下立判,反正我是最看不起死读书,读死书的人!”
也得到一些掩耳盗铃般的附和,“就是就是,要科学学习,劳逸结合,死抓出来的迟早原形毕露。”
许意浓站在橱窗前望着自己跟王骁歧差出的仅仅几分,在全市里隔了四个人,不禁深思他们两人在全省又隔了多少人?
而班上其他人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林淼一下掉到了冲刺班末尾十名,离淘汰红线仅仅几名之差,全市排名用她自己的话说简直没眼看,之后她劫后余生地在座位上捂着胸口,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劲来。
她耷拉着脑袋跟许意浓说,“你知道吗?成绩单刚出来那几天我看到自己的数学分数就傻眼了,数学没考好就是死路一条,我都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了,年也没过好,刚刚去看排名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是直接从尾巴开始看的。”她又双手合十地拜拜,“还好老天保佑,没让我跌出冲刺班被淘汰。”又小声嘟囔,“要真被踢出去,怪,怪丢人的。”
许意浓对自己的全市排名一筹莫展,无心安慰她,同时她发现班上有个座位已经空了,是这次被末尾淘汰的同学,应该是之前就收到了学校通知,开学前收拾好了东西离开的,给她保留了一丝尊严。
同学们也没想到会是她。
“之前看她每天只吃三个馒头,一直挺用功的,怎么就被淘汰了?”
“是啊,始料未及啊。”
没错,他们口中所说的被淘汰的那个同学正是许意浓上次给她带中饭的“三个包子”同学,这次她的考试成绩很不理想,再结合之前几次月考成绩,惨遭淘汰。
许意浓望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说不出此时此刻的感受,每次考试就像猜盲盒,你不知道谁会突然杀重围的一匹黑马,同时你也不知道谁会在残酷的竞争面前一落千丈,总之,没有人会一直是常胜将军。
不一会儿,林淼捅捅她胳膊,许意浓往外一看,是班主任来了,她进教室的时候板着一张脸,双手再直直往上一撑跑上来就长叹出一口气,而后开始了一长串的情绪发泄,大致意思就是这次统考被辖区的学校压了,全市前十就没看到几个本班的学生,令她这个冲刺一班的班主任颜面扫地,校领导也第一时间找她谈了话,千叮万嘱这个学期要加大马力更加重视他们的学习。
许意浓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她不自觉地往隔壁瞅了瞅,王骁歧老油条样地低头做着不知哪科的试卷,对班主任在讲台的一系列陈辞充耳不闻,好像是不是全市第一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不知是不是受了统考全市排名的影响,那一整天许意浓都过的浑浑噩噩,偏偏老许今天又忘带了家里钥匙,发短信问她什么时候下课,他来找她拿钥匙,她回复上晚自习前会把钥匙送回家,放老地方奶箱里。
下课后,她从车库推着车回家,林淼约了范亦诚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