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来:“吃吗?甜丝丝的。”
宋羽河饿得受不了,也没拒绝,接过来乖乖道了谢,撕开包装小口小口吃着。
老师给他又查了查另外那个相同dna的身份id,但那个人的身份似乎被人屏蔽,身份id档案显示一片空白,连名字都没有。
这个靠她就没办法解决了。
老师叹了一口气,说:“羽河是吧,你先回去等消息好吗,老师把这个提交给上面再核实一下,你保持光脑通讯畅通,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宋羽河将小面包吃完,讷讷地说:“我还能参加比赛吗?”
“如果核实好没问题的话还是能的。”老师没把话说死。
宋羽河也没死缠烂打,起身道了谢,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老师叹了一口气,将dna异常的报告提交了上去。
“叮”的一声。
墓地中,宋关行将玫瑰花放在墓碑前,点开光脑看了看,是固定给玫瑰美人打通讯的闹铃提醒。
陆镜受不了这种氛围,已经跑到其他地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宋关行靠在墓碑旁的树上,直到闹铃响了一分钟,他才身心俱疲地按掉,打开了通讯。
他的光脑设置了程序,除了闹铃和玫瑰美人的通讯号外,其他什么消息都接收不到。
很快,对面接通了。
宋关行轻声说:“妈。”
“怎么晚了一分钟呀?”玫瑰美人笑着说,“你和小止在一起呢?”
宋关行呼吸一顿,盯着墓碑上孩子的照片,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深深吸气,半天才笑着说:“是啊。”
“小止长大了吗?”
宋关行看着那带着生涩又稚嫩的笑容的照片,喃喃地说:“长大了。”
“真好啊。”她看起来有些神智不清晰,说着漏洞百出的话自己却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妈妈也想见小止,他什么时候回南淮啊?”
宋关行心想,他永远都回不去了。
她说完话之后,小声嘀咕了几句:“小止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
宋关行微微仰头,用手背挡住双眼,从指缝间看着头顶上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聊完,宋关行将光脑通讯挂掉后,整个人像是抽去了所有力气,精疲力尽地靠在树上,仿佛要支撑不住身体了。
宋流止来伏恩里找过他好几回,每回都要哥哥带着他植物园里看花。
因为只有这里的玫瑰开得最好,最艳。
宋关行时至今日都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当年,他明明只是在参加机械大赛,刚从体检处拿了dna编号id出来,宋家的通讯就打了过来。
说你弟弟出事了。
宋关行只记得自己当时懵了好半天,才飞快挂断通讯。
他以为是诈骗。
直到后来,他父亲宋晏打来通讯,满脸的疲惫和绝望。
“小止没了。”
小止没了。
这四个字他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小止怎么能没了,上午他还高兴地用妈妈的光脑打通讯给他,说晚上就能到伏恩里。
怎么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就……
没了?
然后,nf65484a事件传遍整个星际。
即使这样,宋关行依然不愿接受,他甚至连小止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留给他的只是一张舱从飞行艇上掉落太空的图片。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告诉他,宋流止没了。
过了大概三个月的功夫,宋关行放假回家,带了植物园里最红最好看的一捧玫瑰回家,开开心心地去找弟弟。
但是在空荡荡的儿童房里,他上次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已经枯萎成了干枝。
再也没有人高兴地跑过来扑到他怀里叫他哥哥。
在那个时候,宋关行才猛地意识到。
就算他找遍三个星系,他弟弟也不会回来了。
哪怕在知晓消息的时候,宋关行也没多少真实感,但是后来亲密的人从生活中彻底消失,带来的那种落差和孤独感,终于让他不得不崩溃地承认。
他的小止的确没了。
那一天,宋关行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哭到精疲力尽,玫瑰花被撕碎成一片又一片。
第二年机械大赛,宋关行魔怔似的再次参加,做了一个和宋流止一模一样的仿生人。
他想要让自己的弟弟活着,一直活着。
但是在那个仿生人做出来的一瞬间,看到那张脸因为程序乖巧地叫他哥哥,强撑了一年的宋关行彻底崩溃了。
他无法接受一个冰冷的仿生人来取代宋流止,让一个机器来占据他弟弟在自己心中的记忆和爱。
就算这个仿生人再像,也不过是个赝品。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