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她来到后宅的一处小院,看见姬妘时差点没敢认。
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的一姑娘坐在屋里。
这是以往英姿飒爽,有一双大长腿,走到哪都傲娇如小天鹅的姬妘?
“你怎么了?”韩月讶然问道。
姬妘嘴一撇,差点开哭:“你都成为秦王妃了,我……我……你回去问问他,让我死也死个痛快,若不行,吾就不再等了,吾要回家。”
韩月莞尔,她大致能猜到赵淮中的心思,遂上前低声安慰。
姬妘听韩月说了几句,回嗔作喜,大眼睛里重燃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韩月嗯了一声,姬妘当即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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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厉没找到机会接触韩月,带着随从离开韩府,走出大门面色便阴沉下来。
他一路回到姒家在咸阳的宅邸,走进一间密室。
等在这里,身穿黑袍,气度从容的姒宽道:“可曾探听到消息?”
“不曾,那韩月成了秦妃,秦宫内卫片刻不离身,没有机会交谈。”
姒厉反问道:“家主已经走了?”
姒宽嗯了一声:“姒樱入宫后,吾姒家数次将书信送入宫中,邀其出宫归家,总是被其推拒,情况很不正常。
家主已提前回到大夏,数年内不会再来中土,以策万全。
吾等不日间也会撤走,秦人很可能察觉到某些事情,盯上了我姒家,咸阳不宜久留。”
姒厉冷笑了一声:“只要引动我姒家传承之宝,当世谁人能奈何我姒家?”
又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将姒樱献给大秦。
平白送出我姒家的仙授之女,却未能从秦人这里得到半点好处,都说秦人祖先是养马的蛮子,不知感恩,果然不虚。
那秦王纳了姒樱,却对我姒家不闻不问,着实可恶,白白将好东西喂了恶犬。”
姒宽笑道:“表面上是没能从秦人这里有所收获,实则自从姒樱入宫,我等出入秦境,各地哨卡边防,都行了方便。
这半年来,我姒家在各地所得,许多东西都从秦境通关,收获之丰,不在少数。
你何时见我姒家做过亏空之事?”
又道:“你也回去整理一下,我等近日便离开咸阳。
秦要与魏楚燕三国交锋,吾等先回夏鼎洞天以做观望,再定行止。”
姒厉起身:“秦最好败在三国之手,也不枉我姒家消耗许多财物,资助魏人。”
数日后,姒家从咸阳离开,顺利返回了姒家在神州的老窝——夏鼎洞天。
此时已是七月下旬,各国形势进一步变化。
秦与楚魏燕交界之地,重兵对垒,气氛压抑。
“大王,姒家人回到了夏鼎洞天。”
咸阳宫,范青舟赶来汇报:
“经过数月的调查,府内已弄清楚了姒家暗中进行的各类勾当。
他们不仅指使分散在各国的几家教派,暗中掳掠人口,各国发生的一些无头公案,亦有姒家在背后谋划的迹象。
半年前,楚地靠盐铁起家的大族虞家遭人洗劫,满门无活口,但家中五岁以下幼童悉数被劫走。
虞家传承的一宗秘宝,也被贼人所夺。
类似事情还有不少,姒家的财富半数由此而来。”
范青舟话罢,瞄了一眼低头忙碌的赵淮中。
大秦之主身前的矮席上,书卷罗列,内容涉及纵横家,法家,杂家,儒家等三教九流,各品类的修行法门。
赵淮中是在梳理各家的修行之术。
大圣境界之后,再来看这些修行之术,犹如高屋建瓴。
他这几日都会抽出时间研究各品类的修行之术,目的是想使其变得更具普适性。
范青舟话落,赵淮中吩咐道:“你等按计划行事便可,动作要快,表面是打击姒家,最终目标是魏,谨记不能乱了步奏,行事要谨慎,莫被人看出破绽。”
“诺!”
范青舟答应。
七月二十八日,盛夏的傍晚。
姒家的夏鼎洞天,位于斟鄩(洛邑)东南百里,即秦魏交界处的嵩山境内。
古时,斟鄩曾是夏朝旧都。
夏亡后,洛邑位于魏境,夏朝遗族的姒家便和魏人宗室多有联系。
眼下这个时代,嵩山并无佛教大兴。
姒家在这里经营多年,极具气象。
这天晚上,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夜御府的兵马毫无征兆的杀了过来。
前线,蒙骜还派出一支万人队跟过来助战,清剿姒家。
白药带队,夜御府精兵强将齐至。
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突袭,夜御府并未成功剿灭姒家。
姒家在遭遇攻击后,夏鼎洞天深处,突然有仙光震动。
满天星辰都被那仙光接引,照耀夜空,恢弘之极。
璀璨的仙光,不仅抵住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