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太阳落了下去,只剩下海面上的一小点红色部分。
绯红的海浪跳跃着,海风粘着海面。
美丽的夕阳海景之下,十五个兽人水手正坐木板拼凑起来的筏子上,放声高歌,那声音如同嚎叫,令拉着木筏前进的鱼人们吓得胆颤心惊,他们还以为这些兽人要杀死他们呢。
这个主意是兽人船长想出来的。
为什么呢?
因为在一望无际上的海面,一整天都不见到一点儿变化,是一种非常折磨人心志的事情。
如果他们不做一点抒发情感的事情,绝望和孤独会逼疯了他们,让他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一众兽人们站起来,对着海那边即将落下去的太阳,干嚎着。“我最自信的骄傲~我完美的肌肉~汗水浸湿我的脊背,但是我毫无所惧~”
还有一名兽人对着远方即将落下去的太阳,招手示意。“明天见,太阳。”
他身边的兽人水手,起哄地对着天际边大吼道:“晚上好,月亮!”
兽人船长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唱着歌,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妈耶,能挺多久,就挺多久吧。
幸好兽人们的神经没那么敏感,有时候这意味着蠢笨,但在这种时候,这意味着坚强。
如果一个智者身处目前的情况,他就会不停地思考,啊,他们还能挺多久,食物可以支撑多久……他们还有找到回去的路的希望等等……
这种对未来的思考,会压垮这个人。
兽人们粗大的神经,能够帮助他们,在面临绝境,还能够吃吃喝喝、开开心心。
兽人船长对水手们,说:“吃饭啦,兽人们。”
兽人水手们一哄而起,全都从木筏子上爬起来,流着口水,看向木筏子空处的鱼肉。
这些鱼肉是兽人们在木筏上,用鱼人的肉钓上来的海鱼,其中有马面黄花鱼、火红鲈鱼、圆枪鱼等等。
兽人们把这些鱼肉用木片切成块,剔除了鱼刺以后,再切成片,然后放在木筏子,让太阳晒了一天。
所以,这些鱼肉全部都是有个三、四分熟的,鱼肉上散发着微微的鱼香味,鱼肉内部还有美味的淡水。
兽人水手们三下五除二地拎起这些鱼肉,一片片地放入嘴中,大嚼特嚼。
“好吃,美味啊。”
“嗯嗯,虽然我们不是不能吃生肉,但是熟的才好吃嘛。”
“我再给它加点盐。”
一个兽人用手掌舀起一点儿海水,洒在一片鱼肉上,那鲜美半透明的鱼肉因为海水的刺激,出现了肌肉收缩的现象,原本瘫软的一摊鱼肉变得富有q弹口感。
兽人水手把肉扔进自己嘴里,大嚼特嚼,“爽~”
一旁在前面拉着木筏前进的鱼人们不时地回头,看向兽人们在那边吃鱼肉,看得它们肚子也咕咕叫。
一头蓝色鳞片的鱼人,可怜兮兮地望着木筏上的兽人们。
兽人船长喊来一个兽人水手。“去,给那些鱼人扔一些我们钓上来的海鱼过去。”
兽人水手不乐意了。“他们弄坏了我们的船,才害得我们现在变成这样,为什么要给他们吃的。而且我们现在回去交不了差了,一艘那么大的公共船只没了,我们肯定会被降级。”
现在,兽人的造船业不够发达,二十五米长的船已经是昂贵的船只。
兽人船长上去就是一脚。“没有为什么。”
兽人水手只好悻悻地去拿了些备着的鱼虾,扔向那些拉着木筏前进,被铁锁绑住的鱼人们。
鱼人们纷纷争抢被扔过去的食物。
兽人船长定定地看着他们。
‘这些鱼人死了,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在找到上岸的路前,我必须保证它们还能够干活。’
‘就算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要我多花点时间,熬个几个月,肯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吃完饭以后,兽人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个兽人坐在木筏上,说:“你们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感觉快了。”另一个兽人水手,说:“要不我们向父神祈祷吧,请求祂救救我们。”
“你瞎说。”一个兽人水手怒道:“我们是英勇的战士,怎么能航个海就向永胜的父神祈祷呢!我们要把这宝贵的祈祷机会留给战场!”
“对!”
“不对,我们现在就是在和大海搏斗,我们才刚刚打赢那群搞笑的鱼人,我们现在就是在战斗。”
就这样兽人水手们,开始分成了两派。
一派坚持认为现在不能祈祷,因为是小事,他们一定可以征服海洋,找到回家的路。
一派坚持认为,现在就是战场,如果不向父神祈祷,他们就无法取得胜利。
所以,坚持要祈祷的兽人水手们,就自顾自地坐在地上,开始祈祷了。
这让一部分兽人水手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