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
是他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徐大哥,我且问你,若是两军对垒,且敌强我弱,何以制胜?”
一说到打仗,徐火瞬间便双目炯炯:
“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出奇胜!若战场上敌强我弱,当以‘正’兵挡敌,出‘奇’制胜!”
景钰点点头:
“其实,徐大哥若想在半月之内打赢刘伯,也可出奇招。”
此话一出,南溪比徐火更感兴趣,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景钰:
“什么奇招?”
景钰理着衣袖,似真似假的开口:
“多了去了,比如以银针刺激含任督二脉的十四个穴位,使其功力在一瞬间暴涨,出其不意,以一击定胜负,又或者在比武前偷偷给刘伯下点巴豆,使其体虚力乏,无法使出全部力气……”
南溪……这哪里是奇招?这分明是损招好伐!
虽说以银针刺激十四穴位,确实可以让徐火一时功力大增,但其后遗症也是很可怕的!
——轻则虚弱一月,重则躺床上半年。
徐火听完,眉头也是狠狠的一皱:
“你所说的这两种,不是伤己便是害人,实不可取!”
南溪点着小脑袋,也是一脸的不认同。
景钰轻飘飘的睃了她一眼,对徐火道:
“还有最直接最简单的一招。”
嗯?
南溪见他说一半还留一半,便扯住他的衣袖,催促道:
“你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还有什么招?”
徐火也注视着他,等着他解惑。
景钰:
“找一位功夫在刘伯之上的前辈,请他帮忙指点,教你如何取胜……”
南溪双眼一亮,小手一拍:
“这个法子可以。”
徐火仍是眉心微皱:
“相比前面两种损招,此方法确实可行,但某与桃花村的叔伯皆不相熟,也不知他们是否会答应相帮。”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哪位的功夫在刘叔之上。
景钰没再多言,只是把目光移向了虚无子刚才离开的方向。
凭着三小只这些时日相处的默契,南溪一秒就看懂。
她扭头看向徐火,提醒道:
“徐大哥何必舍近求远,我家师父除了治病救人,功夫也是同样厉害的。”
其实虚无子功夫厉不厉害,南溪并不知道,毕竟她都没看到过他老人家出手,但景钰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久,肯定知道,所以,信景钰没错。
徐火面上终于露出了喜色。
“我这便去请教村长。”
同两小只抱拳告辞后,徐火便大步走出打石场,追虚无子而去。
等徐火走远,南溪歪着脑袋打量起景钰。
“你之所以先说出前面那两个损招,就是为了让徐大哥能够轻易接受最后这个法子吧?”
不然,以徐火那钢铁直拗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去找师父帮忙的,只因他怕给师父添麻烦。现如今,有了前面两个法子作比较,他便会觉得只有找师父帮忙才是最稳妥不过的。
“你想多了,我是认真的在给他建议。”
口嫌体直的景钰拉过她的小手,两人一起往回走。自他的洁癖好了之后,便总是忍不住想去拉南溪的小手——嫩嫩的,软软的,暖暖的,握着甚是舒服。
*
春末夏初,地里的农活不再那么忙碌,偶尔经过某家小院时,还可以看到三两个妇人围在一起唠家常。
这日清晨,陈家阿婆的小院里,陈家阿婆,牙婶和姜家媳妇坐在堂屋屋檐下,手上做着女红,嘴里唠着嗑。
陈家阿婆眯着老花眼,边缝着衣裳上的补丁边说道:
“昨日,我见着住村长家的徐小子又去刘能家了。”
姜家媳妇拿着个绣棚在刺绣,闻言,头也没抬的道:
“又去讨打了?”
这几日,几乎每一日徐火都会去找刘能比试,即使前日被刘能揍得鼻青脸肿,次日,那小子仍是会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刘能的面前,再次挨揍。
牙婶坐在一边纳着鞋底:
“这次那小子又坚持了多久?”
陈家阿婆低下头,用牙齿咬断了棉线。
“比前日多坚持半刻钟,我估摸着,再有两日,便可以看到两人的第二次比试了。”
“这么快?”姜家媳妇终于抬起头。
阿婆把缝补好的衣裳叠好,不急不缓的开口:
“村长封了徐小子一半的功力,并让他每日上门去挨揍,一是为了使他提升抗击力,二也是为了让他能摸透刘能的武功路数,好寻其破绽。”
牙婶停了手上的活计,笑着问陈家阿婆:
“阿婆以为,徐小子这次能打赢刘能兄弟吗?”
陈家阿婆抬了抬耸拉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