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收好医书,淡淡的开口:
“他这些时日都是忙到天黑才归,怕是一时半会儿没空亲自传授你医术。”
虚无子是桃花村的村长,不但要忙着自己地里的农活,还要带着村民去北边开荒,去南边挖蓄水坑,能不忙吗?
南溪很是理解虚无子。
“没关系,等师父忙完我再来学。”
反正大家都住在一个村子里,随时都可以学到。
景钰瞥了她一眼:
“我可以教你。”
嗯?
南溪疑惑的看着他。
一侧的胖虎也是疑惑出声:
“你教南溪?你们俩不是一起学的吗?你学的她也会啊。”
南溪在旁边连连点头认同,就是就是。
景钰一手置于腰间,一手负于身后,薄唇慢条斯理的吐露:
“师父虽然回来得晚,但他每日入睡前也都会跟我讲一些浅显易懂的医术,比如该如何切脉,如何快速记住某些穴位······”
南溪瞪着看他:
“吼!师傅居然跟你开小灶!”
虽然不懂她说的开小灶是什么意思,但景钰从她的肢体语言上不难猜出,她应该是在不满。
他勾唇,侧目与她对视:
“这就是同师父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好处啊,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学?”
“······”
小砸,你说话不欠不行吗?
南溪瘪着嘴想了一瞬,点头:
“要。”
景钰如黑夜般的双眸闪过一抹得逞笑意,就见他干咳一声,开口;
“那从今日起,你便要改口唤我师兄。”
南溪把头一撇:
“不要,你明明拜师比我晚,年龄比我小!”
景钰:
“可现下,是我代师授你。”
“……我可以收回先前的那个‘要’字吗?”
景钰薄唇轻启:
“不能。”
心塞塞的南溪只能抬起头,以45度角的忧桑,望着天空发呆。
她一个现代老阿姨居然玩不过一个五岁小孩儿!!!
*
虽然南溪总在心里吐槽景钰的嘴巴欠,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在教她医术的时候是难得有耐心,一些问题无论她问多少遍,他都会给她耐心的讲解。
虽然,在这期间他也没少嘴欠就是了。
落日余晖一寸一寸的铺撒进小院,给院里或坐或站的三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南溪抬起头,伸手捏着后脖颈,扭扭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后,看着天边落日说道:
“今儿就先到这里吧,我得回去烧饭了。”
“嗯。”
景钰慢条斯理的把左手上高高挽起的衣袖放下。
南溪回头看着他,笑眯眯的感谢道:
“小景钰,谢谢你当了我一个下午的病人。”
景钰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笨,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切脉,你竟也学了这么久。
还有,叫师兄!”
“……”
你不说出来我们还是好朋友!
一旁在自己玩着金鸡独立的胖虎把腿放下来。
“景钰你别这么说南溪,我看到她一直都很认真的在听你讲……”
南溪听了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她很认真的好伐!
胖虎继续说:
“她只不过是没你聪明,脑子也不够用,记不了那么多。”
南溪缓缓扭头看着胖虎,抽着嘴角说道:
“后面这一句,你其实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谁知胖虎却朝她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就是故意说出来的。”
说完便哈哈大笑着的跑出了院门,把南溪怄得拔腿就追。
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景钰那張不苟言笑的精致小脸上,竟难得的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还是做小孩儿好,无忧无虑,我小时候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总盼着要快快长大,然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啊,等他当真长大以后才发现,自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徐火不知何时来到的景钰身边,背着双手同他一起看向院门外,感叹。
景钰抬眉暼了他一眼,似嘲非讽的道:
“你不过正值年少,何来的这般沧桑?”
徐火低下头看着他,笑了笑道:
“你小小年纪不也一身深沉吗?”
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大哥又何必说二哥呢!
景钰双手端于胸前,姿态倨傲:
“我跟你不一样。”
徐火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如何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