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揾看着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老人,目光变得凝重。
“四叔,你怎么来了?”
“四叔?”
老人看起来十分苍老了,眼神里满是沧桑。
他看着白揾,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然后突然开口。
“我是你的四叔吗?”白坯说道。
“还是说,你才应该是我的三表叔?亦或者四太公?”
此刻,包围着唐笙的上百白氏宗族的人听闻白坯的话,都面露不解。
只有一些老一辈的人才知道白坯在说什么?
白坯的三表叔和四太公,是上任族长和上上任族长啊!他突然这样说是啥意思?
其他人闻言一头雾水,但白揾闻言后,整个人面色一变。
被发现了,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他凭什么能发现?
白揾的夺舍之术能完美继承被夺躯体人的记忆,所以不存在前后人行为不一致导致被发现的担忧。
但白揾看着白坯,这个自己现在身份的四叔,心不停下沉。
“其实,当白清找到我家里说起夺舍这事情时,我不屑一顾。”白坯第一句话,就将白揾的疑惑解开。
原来是白清泄露出去的.......
“毕竟这太魔幻了,而且,说实话,三任族长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因为灵魂夺舍来的,也不重要.........毕竟三任族长都这么优秀,带领我们白氏宗族在这样的世界里平稳的生存下去。”白坯看向周围族人,声音一点点提升。
周围的白氏宗族族人依然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作为上任大祭司的亲弟弟,现任大祭司的白坯,虽然其实力也就是个半步宗师,但他在族内的资历,却十分之高,就算是现任族长白揾见到他也是晚辈。
“你们现在面前的族长白揾,实际上是上上任族长夺舍上任族长的躯体,然后又灵魂占据了还是青年时期的白揾,这才是你们这么些年知道的主张白揾......而他之所以说什么血脉净化白清,也只是想要再次夺舍白清的躯体,开启他的第四任族长生涯罢了。”
白坯虽然只是个半步宗师,但面对白揾带着寒意的眼神,却丝毫不惧。
他的话语,让整个族群里炸开锅。
夺舍这种术大多数青年没听过,但有些阅历的中年族人还是有所耳闻。
毕竟族内的藏书阁里对于上古时代的这些术的记载很多。
伴随着一声声窃窃私语,关于白坯话语的意思逐渐有人解释之后传开。
“真的假的?”
“也就是说三代族长都是一人?”
“那他岂不是个老妖怪了?”
“可是那又什么关系?三代族长于一身岂不是更值得我们尊敬?”
“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他为了自己能长生,牺牲了我们两个族人?”
“两个族人算什么?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他三任族长的贡献,不比两个族人来得重要?”
“可是这样总感觉怪怪的。形象就崩了啊!我的偶像就是上任族长啊!”
.........
唐笙看着白氏宗族的动乱,趁乱恢复着自己消耗的气。
看了看自己的处境,背靠巨兽肋骨城墙,其它三面陆陆续续数百人赶来,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她也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逃跑。
“四叔,你是不是听到哪些人的谗言了,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相信呢?”白揾嘴皮微微扯了一下,笑着说道。
白坯有些看不太清楚的眼睛看了看他这个笑容。
平日里通过身体原主的记忆,可以完美隐藏自己的本性。
但关键时刻的下意识动作,这个上任族长很喜欢的蔑笑,让他一瞬间将心里的怀疑清空。
对白坯来说,三任族长都是一个灵魂那压根不是事,牺牲两个青年,成就三代英明族长那也是他能理解的牺牲.......
但为什么,要杀上任大祭司,对他来说亦兄亦父的哥哥?
白坯心里怒意一点点升腾........
白氏宗族内部也有斗争,有矛盾,有派系,但总体来说,都是一致对外。
但唯独自己哥哥当年莫名其妙的死,真相原来是这样,他忍不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证据是吧?”白坯深吸一口气。
“这种事情我相信四叔只是被小人误导了,请四叔千万别听信谗言。这种东西没有证据你肯定不能相信啊!”白揾还在试图诱导白坯。
等这几天事情解决了后,他夺舍白芷清,到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关他屁事。
他为白氏宗族拼了一百多年,心态早就变了,什么族群延续,哪有个人强大来得重要?这事情只要他不承认,就无法定性,找个机会把白坯干掉,他依然是白氏宗族的族长。
乱世即将来临,仅靠一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