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沈元祺的慌乱,季无渊就像个没事人一般。
“倒是我小看你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沈元祺看着矮几上摆着的酒忍不住蹙眉,这个季无渊总是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以为他足够了解他的。
季无渊没所谓一笑,将自己面前的酒推给了他一杯。
“不知殿下在担心什么?”
“你明知故问!”
沈元祺接过酒杯,便一脸凶狠的饮下了。
季无渊轻笑道:“那是殿下的烦恼,不是在下的。”他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你!”沈元祺捏着拳头瞪着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罢了,我说过,敬阳公主能给你的,我也能,你为何非要执迷不悟?”沈元祺很是气愤。
他都告诉季无渊敬阳公主被盯上了,他却还是不肯弃暗投明,他深知季无渊不是什么义薄云天之辈,他在乎的无非就是敬阳公主的权势,可敬阳公主再厉害也不可能越过平南王,到时候他能指望的只有自己才对!
他的这番话在季无渊听来,却是一场笑话,一个不知所谓的蠢货罢了,也妄想和敬阳公主相比?
“殿下厚爱了。”
“不过殿下既然相信在下,又为何不直接拉拢公主呢?”
“自然是……你是说公主愿意帮我?”沈元祺想说敬阳公主选的是大皇子,可他转念想了一想季无渊说这话的意思,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他当然想过拉拢敬阳公主,很久以前他便打过敬阳公主的主意了,但那时候敬阳公主谁也不占,他也不敢去惹敬阳公主。
之后敬阳公主和三王走得近,谁都以为敬阳公主这是公开支持三皇子了,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若不然,他也是想要争上一争的。
而不是只拉拢一个季无渊了。
只是,想到敬阳公主被平南王盯上了,他不免有些犹豫。
敬阳公主能斗得过平南王吗?在他看来,平南王的实力可是远胜于敬阳公主的。
看出他的神色变化,季无渊快速撇去眼里的轻蔑,道:“殿下莫不是以为公主仅是靠着皇恩才屹立不倒的?”
沈元祺这样的蠢货又怎么会懂?
沈元祺语塞,不可否认,他说得不错,就算敬阳公主功劳巨大,可如今是新朝了,若不是动不得,她这个敬阳公主也只会是一具空壳而已。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真是公主的意思?”沈元祺还是有些不信,反正在他的印象中敬阳公主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那她帮自己的意义何在呢?他不是大皇兄沈元贺,也不会真听她的摆布。
至于沈元清,他倒是没有想过。沈元清也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季无渊点了点头:“老实说,殿下并不是公主的最佳人选,不过相比于大皇子来说,殿下的赢面要更大一些不是吗?”
“殿下要知道公主并非等闲之辈,就算殿下到时候真做了储君,公主也不怕殿下背信弃义。以公主的能力,她能让殿下稳坐储君之位,也能将殿下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季无渊毫不避讳的说道。
以他对沈元祺的了解,自然知道要用什么招数来对付他。
果然,沈元祺的一张脸黑了下来。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季无渊说得不无道理,若是敬阳公主真能帮他坐上储君之位的话,似乎也的确是这样。
毕竟他做丞相的亲舅舅都没有这般口气。
“好,我信你!可你也得告诉我,公主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这也是沈元祺最为困惑的地方。
他只知道敬阳公主意图不轨,都和大夏的皇子合作上了自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他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
是像平南王这般的滔天权势?还是她想取而代之?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他为之忌惮。
他想找季无渊合作都是想了很久的,现如今又多了个可怕的敬阳公主,他难免有些发怵。
季无渊看了他一眼,道:“这个问题殿下可以亲自去问公主。”
“难道你就不怕吗?若非有利可图,她又岂会帮你这个被大夏追杀的弃子?”沈元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想听听季无渊的说法。
他们同为皇子,都明白敬阳公主的帮助不是这般纯粹的,但季无渊却是一点都不怕?
季无渊嘴角轻翘:“畏畏缩缩,那是懦夫行径!我只会抓住机会扶摇而上,至于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他既是说给沈元祺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怕不怕的,只有敢不敢,他对自己有信心便足够了。
“看来你对她也没那么衷心嘛!”沈元祺讥讽道。
季无渊不以为意,却没有回答他什么,而是接着道:
“殿下若是同意,为表诚意,便先送殿下一计。”
沈元祺本还踌躇不决,听到这话也是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