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仍是面露难色,迟玉卿又接着说道:“若是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天,我会站出来承担所有的罪责,还请张爷爷放心。”
张太医也是怕连累整个太医署,迟玉卿理解他,她也不想连累了他们。
皇帝的病平南王是清楚的,就算是师父来了,也不一定有把握将其治好,他无非就是不甘心罢了,若真的无力回天了,以他如今的性子,也不至于牵连整个太医署的人,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许是她的真诚打动了他,张太医到底还是点头了。
“小丫头,现在说这些丧气话还太早了,既然你有信心,老夫便是信你一回又如何!”他畏畏缩缩了一辈子,倒还比不上一个小丫头了,张太医被她激励了,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斗志。
迟玉卿脸上笑容重现,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在宫外时,张太医也没忘记试药,如今她回来了,张太医便将进程汇报给了她。
不过皇帝这病极为罕见,拿普通人试药到底也没个说法,张太医也不敢自己轻易便下决定。
迟玉卿也不敢,不过现在刀就架在他们脖子上,她便不得不大胆一些了。
“还是再慎重考虑考虑吧,陛下的龙体经不起折腾了!”她要皇帝亲自试药,张太医还有些犹豫。
迟玉卿摇了摇头,只道:“没时间了。”
就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平南王已经放出话了,以皇帝现在这副身子去上朝,便是告诉众人,他平南王是在胡言乱语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师父担心,师父说过,她的天赋卓然,既然师父如此相信她,她当然也不该让师父失望了。
她都这么说了,张太医也不好再继续劝阻。
“对了张爷爷,吴师兄可回来了?”她突然问到。
久雨初霁,因为这场水患,整个怀梁深受其害,想要恢复如初,并非一时的功夫。
她担心的也正是此事带来的隐患,聚集在城外的流民无家可归,也没有东西可以吃,在这种情形下,很容易爆发疫病,更何况是在这么炎热的三伏天了。
虽说平南王已经在想办法处理这些问题了,不过总归还是得防患于未然的。
“信上说大水将路给挡住了,估摸着还得要两日才能入城呢。”毕竟是药材,不像别的东西。平南王也是刚派遣将领去解决城外水患,自然不可能这么快的。
毕竟是医者,张太医也是在密切关注此事的。
“那就好。”这么说来,便是快了,迟玉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
此次水患不仅危害到了怀梁,就连怀梁周边的城池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波及,当然大家也都明白,最重要的是民心受损,因为储君未定,民间对于皇家的议论并不少。
为了安抚民心,平南王便明言,要在三个皇子中挑选一人前去赈灾。
敬阳公主出面保下大皇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会儿大皇子可不敢再到平南王跟前晃,还没等平南王点他的名,他便找了个借口推脱了。
因为他的这一举措,又有不少大臣动摇了自己的站位,大皇子扶不上墙,可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的。
沈元祺也知道这是积攒民心的好机会,可他已经有了别的计划了,在这种时候让他远走怀梁,他可没那么笨,便只说给三皇子沈元清一个机会。
平时这种事都轮不到沈元清的,沈元祺便以体恤三皇子为名婉拒了。
这桩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沈元清的头上,沈元清倒是没推辞,但他求平南王给自己找了个帮手,也就是傅淮宴。
没过两日,二人便出发了。
他们二人这一走,怀梁也就热闹了起来。
敬阳公主出马替三王寻回了长子,这一消息一出可谓是轰动整个怀梁城。
还有人议论他身份的真实性,为此,三王还当场滴血认亲,坐实了他们父子的身份,众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三王府门前,人群中,沈元祺和刚被放出大牢的徐大少也见证了王府外父慈子孝的一幕。
“殿下,我怎么觉得这大公子这么像季无渊呢?”徐大少看着远处的男人的背影疑惑道。
他刚出狱,自然还不知道沈元祺已经查清了季无渊的身份。
沈元祺睨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蠢货!”
说完便回头上了马车。
徐大少还没反应过来,马夫便扬鞭了,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站外原地不动的徐大少还是不明所以。
三王认回了自己的儿子,皇帝也是给他送了一份大礼,算是恭贺他们“父子”团聚了。
与此同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三王府外徘徊了许久,直到热闹散场。
看着他走了以后,躲在暗处的魏霆江一行人才现了身。
“大人,属下这就去追!”埋伏了他许久,见他跑了,侍卫也心急,便想要去追,魏霆江却抬手制止了。
“不必了,你们将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