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边施针,这爷孙俩也没闲着,傅淮宴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来老爷子这里,不过他老人家自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傅淮宴也有些疑惑的地方对于这次远行。
“祖父,那刺客想要的是我这条命!”这正是他的疑惑之处。
因为水患当前,他远行之事也没几个人关注,就算是对他武安侯府有什么想法,也该在意的是他此次远行所行之事,而非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而且他是在回城的路上被埋伏的,事后那些人也没有在意他带回来的东西便能证明这一点。
傅淮宴的意思是,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蹊跷,或许那刺客便是他们的仇家派来的,幸好他早就做了预防,不然今日回来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听到他的疑惑,老侯爷神色微微闪烁了一下,却没有接他的话。
稍稍顿了一会儿,才回应他:“此事你便不用管了,我自会让人去查,你只管好好养伤便是。”
傅淮宴有些不高兴,他还想自己查清楚报仇的,可老爷子不让他插手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得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
迟玉卿将爷孙俩的神色尽收眼底,傅淮宴没看清楚,她可是看得真切。
看来老侯爷已经查到了什么,只不过不便对他说起罢了。
她看出了老侯爷的不对劲,也只是自己心知肚明,默默的捻着银针,装作局外人。
不过老侯爷却没打算放过她,在她收针时,问道:“丫头,你听了这么多,难道就不好奇我让他去了何处,又做了些什么?”老侯爷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迟玉卿脸上的笑容却戛然而止,她倒是忘了,这老侯爷也是头老狐狸,老爷子这是在等着她呢。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傅淮宴,傅淮宴却是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她只得苦笑道:“只怕不管我好不好奇,傅爷爷都没打算瞒着我吧?”
她早该知道的,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墙角听,以老侯爷的谨慎程度,怎么会当着她的面言说重要的事?
她这是入了这老家伙的套了。不过目前看来,老侯爷应该只是想利用她,她且听听看也无妨。
当然,她没猜错,老侯爷用眼神对她表示了赞许。
他们既是要说,她便洗耳恭听,将银针收好以后,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以为老侯爷要说傅淮宴远行之事,可没想到他第一句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猜你还没有看你外祖父交给你的东西,是吗?”老侯爷还是笑着,但迟玉卿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面对老侯爷轻描淡写的询问,她直接哑然无声。
他或许知道外祖父在平南王手中,可他为何又会知道他没有疯,还给了她东西?
她的心已经慌乱了,可她此时还是要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一面装傻回应道:“傅爷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外祖父那封信就在她身上,她现在格外的紧张,老侯爷审视的打量使她实在是坐立难安。
傅淮宴看了她一眼,同她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告诉她,不要有所隐瞒。
可迟玉卿却觉得此事非比寻常,她还是咬紧牙关没有承认。
“丫头,你可知道,那东西原本就是你祖父要经你之手来交给我的?”老侯爷也没有同她说什么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了。
这下迟玉卿更加震惊了,她可不知道,这两人以前有什么样的交集。
只是,她的疑惑与不解,全让他这句话给堵住了。
她也只是突然记起要来给老侯爷施针,但好像还真的来对地方了?
见她一脸的茫然,老侯爷只说东西在她手中,让她自行验证便是。
是或不是,自会有分晓。
迟玉卿当然还是迟疑的,她捏着藏在袖中的信思考了半天,才做出了决定,她想赌一把。
她将信当着爷孙俩的面拿了出来,再将上面的内容大概看了一遍。
看完以后,她的神色莫测。
“所以傅爷爷早就知道护城河下的玄机所在?”季庸告诉过她,只要将阵法解除,深埋于群山下的通道置自然会显现出来,这水患也就解决了。
她看完了信,就像老侯爷所说的那样,她的外祖父季庸的确是想让她做两人之间的传话筒。
但有一点让迟玉卿不明白,也有些气闷。
那就是老侯爷明明知道关键所在,但他却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若他早一些站出来,或许也不至于让怀梁陷入如此大难之中。
她也明白这其中或许有隐情,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就是觉得不应该。
至少身为国之栋梁的侯爷不应该如此。
见她目光认真严肃,老侯爷便知道她有所误会了。
他点了点头,无奈道:“我知道又怎样?如你所见,我也无可奈何。”
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