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平南王也在寻找纳兰氏龙脉的踪迹,不过最后都是因寻不到线索以至无疾而终。
只是他没有想到,沈氏一直苦苦寻找的龙脉,原来一直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逐渐这护城河的是季家人,他们究竟与这秘密有没有关系现在平南王也不清楚,可他很清楚的是已故的季阁老不懂纳兰氏的阵法也看不懂这其中的玄机。
不过,他不懂,却有人一定清楚,要知道,当年小瀛洲的灭亡,离不开两个人,一个是敬阳公主,而另一个便是季庸了。
或许他对纳兰氏的阵法算不上精通,可他怎么也算得上是略懂一二了。既是如此,他便不可能不知道那护城河下守着什么样的秘密。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说,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平南王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季庸问个清楚,只可惜他如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平南王将纸揉碎,走了出去,看着远处被浅浅云雾遮住的群山若有所思。
他正想得入神,侍卫便带着宫女小月前来回话了。
平南王这才知道,他的好皇姐居然进宫了。
知道是迟玉卿让她前来报信的,平南王倒也没有着急。
他皇姐可不蠢,她明知道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
无非就是吓唬吓唬皇帝罢了,她向来喜欢捉弄人。又或者说,她另有所图,但不管怎么样,她至少不会在现在对皇帝做什么。
这样一想,平南王便真的将此事放在了一边。小月只是一个小宫女,平南王没有吩咐她回宫,她也只好老老实实待在王府,等着迟玉卿来接她。
果不其然,约莫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迟玉卿便赶来了。
迟玉卿也知道,平南王叫她前来定不简单,所以她确定好皇帝的安危后,便直奔这王府而来了。
她出宫便是平南王提前安排好的,自是一路顺遂。
她到了以后,平南王便只见了她一人,让侍卫通通守在了院外。
迟玉卿见他老人家神色严肃,态度也是恭敬了几分。
她将自己从曹公公那儿听来的事告诉了平南王,也顺便将皇帝的病情汇报给了他老人家。
不论敬阳公主怎么样,听到皇帝的病情稍作好转了,平南王的面色这才轻松了一些。
“先前倒是本王狭隘了,你这小丫头果真是青出于蓝!”平南王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他还以为迟玉卿先前是在空口说白话,谁知她还真有几分本事。
不过迟玉卿听罢却没有多高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她定了定神,才小心翼翼的答复道:“王爷且先听民女一言。”
平南王作洗耳恭听状,迟玉卿这才叹了叹气道:“民女先前便同陛下和王爷坦言说过,陛下的病已深入骨髓,民女便是尽全力也无法将其根除,民女不敢欺瞒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就算是那药方的问题得到解决,也是来不及的。她当时便说过,她只有一成把握,时至今日,她仍不敢夸大其词。
皇帝信任她,她还不敢将这一残忍事实如实相告,可她得将此事告知平南王。
平南王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看着她这一双真挚的眼神,他才强忍住了怒火。
好一会儿,平南王才开了口。
“以你的能力,还能保陛下几年寿命?本王想听实话,你如实相告便是,不必害怕。”他早该应该知道,如今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
迟玉卿见他眼中神色复杂,他在其位,有太多的无奈了,也是不忍,可她也的确不愿说谎话。
便抬起头来,比了一个“一”的手势,这已经是她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一个月?”平南王明显有些震惊,他想到先前与她的承诺,当时说的是三个月,而今却好像有了不同的答复了。
见他如此反应,迟玉卿松了一口气,摇头说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一年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但她并不能保证一年以后会是怎样,或许她还能寻到别的办法,或许她再也无能为力,一切皆有可能。
听到这里,平南王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
“一年……倒也足够了……小丫头,那若是你师父出手呢?”三个月变为一年,平南王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
迟玉卿又摇头:“王爷,我师父也只是一介凡人,他若是有办法,便不会有当年之事发生了。”
救人这事于情于理她都撇不开,可她也是师父的徒弟,她明白自己作为一个弟子的责任。
正好说到这个话题,她的语气也是有了一些波动。
说到底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还是他们皇家。皇室至今还欠她师父一个公道,却还想着她师父能够不计前嫌再给皇帝治病。
先前她还觉得师父应当以大局为重,可现在她却再也不会强求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违背师父自己